于是,她便带人埋伏在回金玉楼必经的街口,伺机将人捉来。
一个妓女而已,弄死了也不妨事!谁知那个小丫鬟看着瘦小,却很灵活,一不留神就让她挣脱开,跑了!
小蹄子还把小贱人又招来了!
“怎么又是你!镇国公府的人就这么爱管闲事吗?”罗华裳心头暗恨,咬着牙道。
谢蓉沉声道:“镇国公府见不得宵小之辈如此恃强凌弱,这人你放是不放?!”
罗华裳自然不肯放,梗着脖子道:“区区一个婊子,卑贱之人,你竟如此兴师动众,一而再地多管闲事,若论起来,我罗家也不怕你!”
“动辄辱骂,罗府可真是好家教,妓子又如何,她们也是人,你这样的人还比不过一个有情有义的小丫鬟。”
懒得跟她废话,谢蓉对王鸣道:“王鸣,拿出你平日里和青砚打架的劲头,上去抢人!”
嫣然的面颊高高肿起,遍布指痕,不知挨了多少巴掌,她看到谢蓉的那一瞬间便晓得有救了,又听得她如此回护于她,眼泪又流了下来。
王鸣打小便跟着舒云朗,谢蓉到了金陵后才被派到谢蓉身边,身上自然也是有些功夫的,听到谢蓉招呼,二话不说,上去就要抢人。
小丫鬟刚刚站稳,红着眼睛竟又要朝嫣然那边扑过去,已是拼命的架势,春山立刻便抱住她。、
春山将小丫鬟交给春鸢,走上前去就要帮忙。
罗云裳扫了眼王鸣,呵骂道:“贱人,就凭这几个人,也想跟本小姐作对!”
话音未落,“嗖”破风之声传来,一支弩箭擦着罗云裳的耳朵朝后飞去,正钉到抓着嫣然的那名护卫的胳膊上。
火辣辣地痛觉从耳畔传来,罗华裳下意识地抬手捂了下耳朵,再摊开手掌,手心里一小片殷红。
““啊!血!”罗云裳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受过这样的伤,腿一软就要倒下,幸好鹦鹉扶住了她。
几乎同时,她身后的护卫也痛呼一声,放开了嫣然,王鸣和春山趁机便把嫣然抢了过来。
谢蓉回头望了一眼,愣住了,常胜一身青衣,立在巷口,身姿挺拔,伸出的胳膊尚未收回。
竟有这么巧的事,此地偏僻,崔玉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转念一想,管他呢,能帮她解围就行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悄悄松了口气,嫣然的丫鬟来求救时,自己一时冲动带人赶了过来,可对方人多势众,罗云裳又是个蛮横无理的,是以对于救人并无把握,只得拿镇国公府的势来压她,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眼见得罗云裳此次并不买账,虽吩咐王鸣上去抢人,实则她并无把握。
谁曾想常胜竟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局势逆转。
方才常胜一支袖箭既伤了罗云裳,又伤了挟持嫣然的护卫,王鸣才得以顺利地将人救下,一出手便将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只有高手才能做到。
眼见常胜一脸沉肃,缓慢逼近,几位护卫竟都心生畏惧,脚步迟疑,悄悄后退。
罗云裳被伤了耳朵,正惊魂不定,看到常胜她便以为是谢蓉的人,终归是横行霸道惯了,她又怎么肯退让,见身边的护卫要退让,怒斥道:“不准退,你们四个还怕他一个不成,上去打死他。”
“你要打死谁?金陵城竟是法外之地!”常胜冷声道。
跟在先生身边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泼妇,故而一向不爱说话的常胜也忍不住回怼。
罗云裳终究是色厉内荏,面上已然带了惧色,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见其不语,常胜从怀中掏出一物,在她面前晃了晃,竟是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权冲钦差大臣”六个大字。
罗云裳再不识好歹,令牌上的“钦差大臣”四个大字她还是认识的,当即便脸色大变,惊慌失措。
她爹罗烽火是金陵城的要员,前几日知府为首辅举办接风宴,他爹虽未到场,可她却听爹娘私底下提过这次的钦差大臣是当朝首辅,今日她当街伤人,若是让首辅知道了,恐怕她爹也不会饶了她。
常胜收回令牌,看也不看她,拱手对谢蓉道:“谢小姐,请速速离开。”谢蓉本也不想多做纠缠,便点了点头,招呼众人簇拥着嫣然和小丫鬟,随她离开。
春鸢脱了外衫,包裹住嫣然裸露在外的肌肤,她和春山搀扶着嫣然,随着众人朝巷子口走去。
斜眼撇了罗云裳那几个护卫一眼,常胜也跟着转身,走了出去。
罗云裳浑身哆嗦,面色阴沉扭曲,额角上的青筋凸起,眼睁睁地看着谢蓉和常胜带着人就这么走了,有心再伺机报复,奈何谢蓉竟然认识当朝首辅,可终究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恨恨地看着谢蓉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