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身为神兽的一员,自然存在着一种名为“发情期”的阶段,不巧,朱夙他现在的种种异常,就与这发情期脱不开关联。
按理来说,发情期对于那些尚未缔结伴侣的凤凰影响并不大,顶多是浑身燥热,找几个敌人打上一架发泄一顿就好了。
至于那些已经缔结伴侣的凤凰,这还不好办?找自家媳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呗!
偏偏,朱夙夹在了两者之间。
他当初为了护丁鸢君平安离开元清宗,与她缔结了婚姻关系,可这一切都是瞒着丁鸢君进行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远远达不到亲密的程度。
对于其他族人来说,应对发情期的方法再简单不过,可对他而言,这能怎么解决?难道要他对着全然无辜的丁鸢君直接提出非分要求吗?他朱夙才不是季阙之那种小人!
发情期这种能够加深夫妻亲密关系的阶段,对于此刻的朱夙来说,倒是直接成了一场折磨。
朱夙愤恨地咬牙,一把火燎了千米之外的一片树林。
林间重新恢复静谧,丁鸢君也像是悟了什么一般,不再追询他上树的原因,泰然自若地拾了根木棍,拨动着眼前的篝火,可是孤零零的朱夙却又开始变得心有不甘,眼巴巴地盯着火堆下的影子。
为什么不再问他上树的原因了?是就这样放弃他不关心他了吗?
为什么不再看他了?是因为他的吸引力还比不上那一堆死物吗?
为什么对他漠不关心了?是不是嫌弃他年老色驰,想另结新欢了?
脑中的怨念一个连着一个,一个比一个离谱,简直如同久不见夫君的深闺怨妇一般,可偏偏他们之间连着最基本的伴侣关系都不存在。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朱夙蓦地耳翼微动,隐匿地视线投向密林深处。
沙沙的动静纵然轻微,可放到静谧深夜,也难免如暗夜星光般瞩目。
正在拨弄篝火的丁鸢君动作微顿,她知道,自己要钓的鱼,终于到了。
修士体格强健,她此番生火,自然也不是为了驱寒。
而是为了引人上前。
托朱夙的能力,这次秘境要求的寻找四象果任务,她们可以说得上是完成的不费吹灰之力。
打量着被放置在筐中的五枚圆溜溜果子,丁鸢君暗中勾了勾唇。
既然四大宗门的人为了夺得优胜名次,耍这些作弊的小花招,那也别怪她使些小手段。
……
身为名不经传小宗门的一员,杨淳参加宗门大比,并没有什么深宏伟愿,所求不过是增长一番见闻,于俗世之中历练一番。
只是他不曾想到,不过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秘境试炼,他的小命竟然差点丢在了这里面。
这场秘境大比从一开始就沦为了某些人的围剿场,无数落单修士在面对多人的围剿之中,纷纷成为被收割的稻草,仅被掠去身上的四象果,竟然还是所有遭遇中最好的一种。
杨淳就是刚从一场围剿中,侥幸逃脱的幸运儿。
他运气好,被包围之时,刚好和另一位落单修士凑到了一起,对方也是胃口大想着通吃,这才叫他们抓住破绽逃脱了出来。
只是杨淳的现状也着实不怎么好。身上的刀剑伤痕一道连着一道,被用布料草草包裹起来,生怕血腥气惹来什么野兽,他步履踉跄,只觉四周皆是敌意,而自己早已无路可去。
所以,当看到那团耀眼的火光之时,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杨淳不知道篝火那端究竟藏着什么,也许是因着人类对光明的向往,他还是朝着这里直戳戳地赶来了。
如果是围剿者,自己索性与他们拼上性命,或许还能为不知如今处在何方的队友尽上一份力。
如果是别的……别的?这种情况下,出现的除了饱含恶意的修士,还能是什么呢?
杨淳怀着孤注一掷地心情,拨开了面前遮挡着的最后一丛灌木。
他愣住了。
眼前岁月静好,并不埋伏着什么凶神恶煞的围剿者,而是静静倚坐着一位女修,对方以纱覆面,叫人一时不能看清她的容颜。
对方的话语更是有如天籁。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队友究竟所在何方?”
杨淳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浑身创口的他已经浑浑噩噩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觉自己好似面见了那传说中的仙人,对方句句所言,皆是他心头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