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很高兴,一来二去喝了不少的酒,席间也有人过来让酒,被殷云弦挡下:“他酒量不好。”
林深时礼貌微笑,众人便自覺的不再让他喝酒,反倒是殷云弦因此多喝了不少。
散席后,殷云弦脚步虚浮,林深时便扶着他去往停车场。
“殷总,您等下,我叫个代驾。”
“不用。”
殷云弦话音刚落,高特助从拐角处走小跑着赶来,打开车门扶着殷云弦坐进车里,并急促道:
“我来开车,麻烦你照顾下殷总。”
林深时点点头,跟着坐进后排。
殷云弦整个人仰靠在椅背上,不舒服地皱着眉。
林深时提建议:“要不躺下来?会舒服些。”
殷云弦微微抬了下眼眸,就在林深时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颀长的身躯侧歪。
下一秒,脑袋搭在他的大腿上,沉甸甸的重量,但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承受。
分寸有度,就像殷云弦与人相交的感觉。
迈巴赫行驶在马路上,车窗外夜景匆匆掠过,林深时用手按压着殷云弦的太阳穴,希望能让他好受些。
指腹下的肌肤一边光滑一边粗糙,左眼角下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耳廓,意料之外的又长又宽。
平时被长发遮挡看不出来,此时平躺着,狰狞的疤痕全部展露在他的面前。
林深时指尖一抖。
似乎有所感应,殷云弦缓缓睁开眼睛,林深时一侧眸,正撞进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吓到你了?”
殷云弦嗓音喑哑,带着醉酒的迷蒙,还有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小心翼翼。
林深时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当时……一定很疼吧。”
空气沉寂,殷云弦眼底涌起更为复杂的情绪,良久,他才徐徐开口:“也许吧,但我已经不记得了。”
人类的大脑会对过往的创伤进行模糊处理,也算是对自身的保护。
林深时安慰:“忘了也好。”
“忘了也好……?”殷云弦低声重复着,只是尾声挂起疑问。
林深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意识到开启这个话题并不明智,他本意不想揭人伤疤,于是沉默着,没有回应。
殷云弦似乎也并不期望得到他的回答,重新闭上眼睛,遮掩下汹涌的情绪,语调带着追忆的悲凉。
“我多希望,无法忘记,记得一切的是我。”
*
车辆驶进别墅小院。
林深时和高特助一起扶着殷云弦下车,而等三人开门走进客厅,高特助突然说道:“我想起来还有急事要处理,殷总就交给你了。”
下一秒,重量压在他的身上,没等林深时叫住他,高特助已经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林深时:“………”
就不能帮他把人扶进屋里再走吗?
别看殷云弦看着匀称,林深时可是在健身房见识过他的真实身材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又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刚才两个人一起扶着没觉得有什么,此时重量全部压在他自己身上,林深时顿觉压力。
他咬着牙架着胳膊,将殷云弦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扶着他上楼。
好不容易爬上二楼,林深时又茫然了。
——哪个房间才是殷大佬的卧室?
二楼走廊又深又长,房间一双手数不过来,他又是第一次来,实在一头雾水。
“殷总?”林深时杵了杵男人,“你的房间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