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心脏还是剧烈跳动着,林深时赶紧深呼吸,双手变成小扇子忽扇在脸边。
好半天,脸颊上的热度才慢慢褪去。
林深时望了望门口。
没有动静。
还好阿昭还没有回来。
不过……
他得考虑考虑,该怎么和阿昭坦白他和陆渊在一起的事。
走廊里。
虞兰昭靠在墙边静静站立,右手拎着已经打好热水的水壶。
漆黑的眼瞳直直的望着前方,片刻后,转身决然走回饮水间。
*
林深时待在病房里,默默在心里组织措辞,预演着和虞兰昭坦白的对白。
身后传来开门声,他深吸一口气:“你回来了,我正好有话——阿昭!?”
林深时惊呼一声,下床快步走过去扶住他。
虞兰昭握着右手,手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有些地方甚至浮起透明的水泡,一看就是被热水烫到了。
林深时满眼心疼:“得快点冲凉水才行。”
说着便拉虞兰昭去洗手台,打开最大水流给伤口降温。
虞兰昭低垂着眸子,小鹿般黑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湿润:“抱歉,小时,都怪我笨手笨脚的,热水没有打来,还打碎了水壶。”
“还管什么水壶啊,你没事才是最要紧的。”林深时小心翼翼地吹着伤口,“疼吗?”
“不疼,只是……”
虞兰昭欲言又止。
“怎么了?”
虞兰昭犹豫着说道:“我这样子,怕是不能照顧你了。”
他低下头,满脸愧疚。
“我已经没事了。”林深时心疼极了,他的阿昭怎么这么好,自己都受伤了还顧着别人,“倒是你,伤口包扎后几天都不能沾水,幸好最近殷总给咱俩都放了假,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虞兰昭轻轻点头:“小时,你对我真好。”
林深时揉了揉他的脑袋,只不过以往轻而易举摸到的柔软发顶,此刻却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到。
他一时怔愣。
虞兰昭出声提醒:“小时,你刚才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林深时想起自己刚才酝酿了半天要坦白的话,最终在卡喉咙间,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我……我去找医生来帮你处理伤口。”
说完,他小跑出了病房。
虞兰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他的小时。
还是最在意他的。
*
第二天他们出院回到了学校。
林深时需要留在虞兰昭的身边照顾他的手伤,犹豫再三后,还是给陆渊拨通了电话。
陆渊正准备登机,语調难得的轻快:“两个小时后飞机着陆,你来接我吗?”
“……”林深时艰难开口,“阿渊,你听我说,其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