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时抬头看着他,一瞬间弄不明白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殷云弦。
是这一刻举止行为体贴入微的他,还是强硬着将他按在床上的他?
周围环境的殘痕越来越多,殷云弦不敢再耽搁:“来不及了,小时,稍微忍下。”
“等、等一下——”
林深时的拒绝被隔断在喉腔之內,骤然的动作让他浑身肌肉绷紧,他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仰头大口大口呼吸着。
像是竭泽的鱼儿,拼命汲取着最后的氧气。
林深时不好受,殷云弦也好不到哪去。
各处都透着艰难,不过好在,这个办法果然有用,周围无限扩大的殘痕停住了扩张的趋势。
殷云弦深吸一口气,开始继续动作驱散殘痕。
“别……”
林深时抓住他的手腕,每一下都像是在上刑,他度秒如年。
“小时,放轻松。”
放你丫的轻松!
林深时暗骂。
“你给我住手!”
“抱歉,我不能。”
殷·礼貌道歉·但死活不放·云弦。
林深时气得差点口吐芬芳。
殷云弦俯身逼近,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艰难退去,驱散残痕的工作进展越来越顺利。
林深时的手腕搭在眼睑上,白皙的腕肉遮盖住朦胧的双眼,眼尾泛起红晕。
疯了……
真是……疯了……
林深时难以置信,但不得不承认。
他和殷云弦的相性异常的好,即便并非出自本意,他们仍在接触中互相适应了对方的存在。
林深时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再抗拒,而殷云弦的动作也褪去了轻柔,与此带起的,是更加澎湃汹涌难以遏制的冲动。
他急促地呼吸着,他看到殷云弦长发披散,半垂在紧实的胸膛上,纤长的发丝在灯光下反射着黑亮的光芒。
殷云弦眼中是暗沉不可直视的幽暗,只稍稍看上一眼,便将他吸引而入,再难挣脱。
林深时緩緩闭上眼睛。
*
房间中彌漫着熏香的味道,林深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窗外风声阵阵,冬日的凛冽却丝毫不会影响到室内的温度。窗帘遮蔽着室外的寒冷,别墅的地暖烧得正旺。
林深时累得神智不清,而殷云弦犹不满足。
细密的亲吻落在颈间,殷云弦贪心地抱着他。
明明是迫于事态的无奈之举,但事到如今,殷云弦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平息世界的混乱,还是为了弥补等待多年终又重新拥抱挚爱的遗憾。
殷云弦呼唤着他的名字:“小时……”
林深时迷迷糊糊地回应,呢喃出声:
“阿淵……”
恍惚之间,林深时仿佛回到了他们的家,两室一厅的公寓小巧又温馨,他们待在一起,任由深夜的时光靜靜流逝,世间再无旁人,只有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
但不知为何,“陆淵”突然动作一頓,僵在原地。
林深时小声询问:“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