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熟悉的声音炸响在他的耳畔:
“谋杀亲妻啊。”
……
臭贼?!
顾鹤卿心里的欢喜一时无以复加,一把将盖头掀了。
盖头一掀,她那张熟悉的俊脸又出现在他眼前,还是那么讨厌,还是那么让人心安。
见小郎泪眼汪汪,估计是受到了惊吓,李知微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他一下,以示安抚。
一吻完毕,他却还是回不过神来,仰着头可怜巴巴的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李知微回答道:“不是,我是来喝你喜酒的。”
死人,又嘴贫!
顾鹤卿猛地回神,气得踹她一脚。
李知微一笑,上下扫了他一眼,提醒道:“穿鞋,走。”
顾鹤卿赶紧穿鞋。姚家庄庄人众多,闯出去一定不容易,时机稍纵即逝,需速战速决。
穿戴好后,他立即起身。女人一把牵过他的手,带他离开此处。没成想没走两步,女人就停了下来。
“等等。”她抬起手,突然喝停。
顾鹤卿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动都不敢动。
他心惊肉跳,猜测着是有什么大事,结果下一刻,他眼睁睁看到女人走到桌前,把春宫图一本接一本往怀里塞。
……
“都什么时候了,你个臭不要脸的!”
他又急又气,往她的背上直拍巴掌。
她硬顶着巴掌,一声不吭地又塞了两本,才被他扯走。
刚一迈出屋门,顾鹤卿就吓了一大跳。
目之所及,所有人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连姚乐山这个山贼头子都俯扑在了阶下,没了声息。
“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不解的问道。
“被我下毒了。”
“你哪儿来的毒药。”
李知微随手撷了一朵开得正艳的黄杜鹃。
这种花在小湖边到处都是,烂烂漫漫地开了一片,顾鹤卿记得姚乐山还摘下花枝递给他过。
“黄杜鹃,又名闹羊花,花香而艳却有毒,是蒙汗药的主材。”李知微说道,“我把它下到饭菜酒水里,下手很重,一日之内,没人能醒。”
顾鹤卿心下稍安。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阶下的姚乐山的身上。
臭山贼头子,竟敢逼婚,还要挟他,还逼他学春宫图,要和他洞房,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背后有李四撑腰,方才他有多怕,现在他就能有多猖狂。他忍不住提起下裳,跑到姚乐山身边,狠狠踹了她两脚。
“人死债消,别踹了,走吧。”
李知微牵住他的手,大步流星的将他带出门去。
“她死了?”
他没反应过来,一边跟着女人的步伐,一边震惊地忍不住回头看。
“是,死了。”
一路上穿过酒席,席上女人男人全都伏在桌上,沉沉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