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课?”他抬头看她。
“安身立命之本,不可与旁人轻享。”
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他黑鸦鸦的长发,“对女人而言,安身立命之本是手艺,是功法,是权力;对男儿而言,安身立命之本,是女人的宠爱。女人的宠爱,是要抢的。”
顾鹤卿若有所思。
这些道理,爹爹都和他讲过。他还以为是屠龙之术,一心等到了深宅大院再施展,没想到这就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时时刻刻都要放在心尖上。
良久,他难过道:“那方才你是不是故意和他亲近。”
“为何会这么想,不是。”
李知微断然否认,并舔舔唇角,露出回味的神情,“你不知道,那小舌头滑溜得,贼带劲儿!”
顾鹤卿嘴一瘪,又开始闹,“臭女人,见异思迁,我讨厌你!”
远处,伏浪艨上的蜀盐已经被全部卸下,堆放在前方码头,敖震江正带着吴满等人清点货物。一阵江风吹过,忽闻金铃叮当,两个少年郎一路小跑穿过木桥而来。
“娘!娘!”
“娘,您回来啦!”
敖震江听到声音,转过身,笑着张开双臂,“小五,小六,娘的乖孩子!”随即将两个少年郎拥了个满怀。
日光之下,两个少年郎黝黑的肤色闪着蜜一样的光泽,宛如波浪一般的长卷发和碧莹莹的眼眸昭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身份——
“胡儿?”李知微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敖老大的孩子里竟然有胡儿,不是说好了女似父,儿肖母的吗?怎么长得这么俏!比京城风月楼里的胡儿舞伎还俏!
方才对阮弦的色授魂与是演的,现在她倒是真的有几分色授魂与了……
敖震江一手揽着一个孩子,转身离开,“江边风大,咱们回家,你们哥儿几个在家里还好吧。”
船台通往岸边的木桥有无数座,他们所在的木桥比李知微的木桥高,离开时一行人正好从她的侧上方经过。
江风拂面,少年郎衣袂翩飞,腰间金铃轻响,那乌发碧眼,笑意盈盈的模样勾起李知微久远的回忆,让她依稀想到一位十分主动又美味的故人。
——把他俩搞到手,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姐。
——不行,姐欣赏不来,她全都要!
也不知道这时候和敖老大重拾母子情还有没有用,不管了先上吧!
眼看头顶一行人即将走到岸边,李知微张口就要喊“娘”。
顾鹤卿站在一旁警惕已久,恨恨而怀疑的眼神在李四和那两个少年郎之间打了无数个来回,就防着她这一招。
见她张嘴,电光火石之间,他伸手就是一个捂!
“娘唔……”
李知微把他的手拉下去,他的另一只手就捂上来,“娘唔……”
“干什么?”她停下来,莫名其妙。
顾鹤卿也不说话,气鼓鼓的歪着头望她,一双杏眼滴溜圆。
敖震江一行人都快走到岸边了,李知微也不与他纠缠,攒劲儿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