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闯了祸,赵约立即赔笑道歉。
封婷接力问:“只有这个?抓他做什么?”
“不知道,”诡新娘低头盯着鞋尖,“那个人没说。”
封婷还想再问,见覃峥朝她使了个眼色,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们会将你带回总部审问。”
以尸王的嘶吼为背景音,女人注视着她,呆呆道:“哦。”
答应了?!尸王“咔”地仰头,脏污的脸上仍能清晰读出它的震惊。
灰扑扑的新娘主动伸出双手,任他们为自己戴上特制手铐,扎了一针毒液。毒素似乎对她影响不大,女人被抬上车后安分坐下,静静地环抱着膝盖,像一块被遗忘的石头。
这般配合,倒是让封婷不知手脚该往哪放了。
从业两年,真没见过那么好说话的诡异。
契约之心蠢蠢欲动。
她对人类的态度不差,大概可以争取一下?
。
又是一日过去,今夜无云,普通写字楼外面的玻璃映出浅色弯月。
地下一层,告别因市民自拍视频而焦头烂额的宣传部,封婷验证指纹、人脸、异能波动,厚重的铜门缓缓向后打开。
顶上灯条亮如白昼,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直道出现在眼前。
关上画着墨色阵法的小门,刚下班的侧写组同事扶着腰走来,见到她打了个招呼,面色难掩疲惫:“副队来了?去那边取服装吧,记得登记编号。”
“很难搞?”封婷套上防护服,将对讲机绑在脖子上,好奇道,“独立看管房,隔一个小时注射一次,有史以来捕捉到的诡异最高待遇,它还能折腾不成?”
“它不是折腾,”提及里头那位大爷,同事表情变得冷酷,“它是暴力!”
他愤愤道:“你问一句,它吐你一口唾沫,虽然隔着玻璃窗但怪恶心的。你放软态度,好声好气跟它讲,它翻白眼裂开嘴角恐吓你。临近打药更是不得了,不能翻身就用指甲扣床垫扔棉花,极难伺候。”
主打一个叛逆。
杀是不可能杀的,十几个被丧尸挠伤的病人还在等着救治呢。离开尸王的掌控,他们身体的变化暂停了,目前尚在昏迷。
“辛苦。”封婷系好帽带,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位呢?”
同事深呼吸把气喘顺:“诡新娘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偶尔能交流,更多时候一问三不知。”
因背景名号不详,部门文书初步给他们分别定下“尸王”“诡新娘”的称谓。
嘱咐他回家好好睡一觉,途经几道关卡,封婷进门,在玻璃窗前坐下。
里面的人蜷缩在房间角落,背靠墙壁,下巴搁在膝盖上,脸正对另一面墙,不声不响,仿佛一尊精美的艺术雕塑。
来之前封婷四倍速看完监控,对方自进来后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长发自然散落,红衣铺盖地面。
诡异的服饰早被各组队员通过录制视频逐帧分析烂了。
一眼看去像极了古代小说里描写的嫁衣,它的制式偏混搭,与种花家的多个少数民族相似,但上面似鸟似鱼、灵动如草书的金银纹路,其来源从东半球到西半球,四大文明猜了个遍,愣是没讨论出一个可信度高的结果。
红盖头则被后勤组套塑料袋捡了回来,布料边缘部分闪粉被蹭掉了,沿着痕迹贴回去后,竟是个曾精心布置过的封印阵。
……总之不会是他们星球上的东西。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打破凝固的空气:“你好,我是封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