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曲凌用胳膊肘捅了捅时千岁,小声吐槽,“你还没看出言浠的恶趣味吗?就喜欢吓唬人。”
时千岁慢半拍回过神,轻轻咬住了粉润唇瓣,眼底涌出几朵泪花滚动,欲落不落的。
好一副惹人疼的娇弱姿态,韩曲凌不由看直了眼,直到感受到身后冰冷的视线,她浑身一颤,猛地向后一指,“跟言浠哭去,”她吃这一套。
时千岁吞吞吐吐,“我我有点害怕她。”
韩曲凌:“”出息。
言浠见两人杵在原地不动,走上前来,“怎么了?”
韩曲凌直接一个转身先行一步,给二人留出空间,“还不是你吓的。”余光向后一看,好家伙,时千岁一看言浠过来,直接软塌塌地钻进了她怀里。
到是把她交代的话实行了个通透
“那冒绿光的蜡烛是塑料的,”言浠吐槽,“墓碑刻的名字是楚人美和贞子场景搭建的简陋又敷衍,”她本想说别怕了,都是假的,哪知怀中人听到这两个童年阴影名字时更是身躯一颤。胸口衣襟染湿了一片,言浠只能软声哄她,“不是吓唬你,我们走吧。”
时千岁脸往下一埋,感受着柔软,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的湿意,“不要。”
温热的呼吸激起密密麻麻的痒,言浠强忍着异样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男的。”
时千岁把上下文联系到一起,又回想那人的举动,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言浠该不会是因为那人跟自己说话吃醋了吧?占有欲那么强吗?这个猜测还未来得及深思便已经引得人心潮澎湃,她激动地抬起头,“我也不喜欢他。”
言浠望进了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心跳没来由的快了一拍。
时千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只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言浠就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把人推离了怀抱。
“哎?”她还没抱够呢!时千岁的失落都写在了脸上。
这小家伙,害怕都不忘吃人豆腐,言浠静静地瞥她一眼,催促道,“还玩不玩?”
时千岁急忙跟上,“玩!”她走至跟前,缓了脚步,指尖轻轻地勾住了言浠的手,刚刚还晶亮的眼睛瞬间弥漫上了一层雾气,神色犹豫又可怜,“你牵我。”
见言浠默许,时千岁更为大胆的将掌心相贴,指尖一点一点地挤进了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不远处的韩曲凌简直看呆了。
牛啊,眼泪说来就来,不当演员可惜了,她要是这么会,何苦找不到女朋友!她在心里给时千岁比了个赞
主教学楼里光线依旧昏暗,一间间教室的大门被木条定死,窗户上贴满了白色的封条,空气中充斥着灰尘和腐败气息,走廊只剩里脚步声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韩曲凌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脏砰砰直跳,但她表面云淡风轻,“里边场景还行”
言浠淡淡地“嗯”了一声,感受到掌心的湿热,她余光看了身后人一眼,只见时千岁小脸煞白,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又打开了细细的一道指缝,惊恐地从里往外看。
言浠心道,可爱。
209教室在走廊的尽头,三人进入教室的一瞬间,大门自动关闭,发出“砰”的一声震响,时千岁尖叫出声,正欲往言浠怀里钻,就见言浠不知从那摸出来了一只手电筒,抵到了下巴上。
一束亮光打下来,映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时千岁:“啊啊啊啊!”
韩曲凌无语的撇了言浠一眼,“幼稚!”
又对受惊过度的时千岁说,“你还没习惯她的恶趣味呢?”
现在习惯了,呜呜呜,时千岁甩开言浠的手,又不敢离她太远,于是很没气势的说了句,“坏女人!”
“坏女人”嘚瑟地朝韩曲凌挑了挑眉,并重新把时千岁捞进了怀里。
韩曲凌:“”
得,又吃一嘴狗粮。
哄好时千岁后,几人开始翻找线索,充满年代感的木制课桌,写着“祝祖国繁荣昌盛”的黑板报,韩曲凌翻出几封手写信,“还挺有代入感的,情书嘿。”
言浠拿起桌上的书本饭看见扉页,上边写有“苏红梅”三个字,记得操场里唯一贴黑白照片的墓碑,主人公就是她,时千岁则是拿起桌上日历查看,上边日期定格在“1970年2月23日这天。”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确定,想必这个游戏就是围绕“苏红梅”进行的。
而韩曲凌不但毫无察觉,还兴致勃勃地念起了情书:“我亲爱的中信先生,献上一个吻寄语我远方的情人,自那日一别,我便在相思中徘徊,梦中你的身影时常浮现,与我诉说美好的明天,我期待着、盼望着和你一起组成艳阳的生活画卷,盼君归”
“亲爱的中信先生,明日是返校日,校长先生将组织全校师生参加读书会,恐不能见面,念君,1970年2月22日。”
韩曲凌“啧啧”两声,甩了甩手中的信,“学生时代的恋爱真美好啊,你俩上学那会给人写过情书吗”
言浠瞥她一眼,淡淡道,“无聊,”说着手伸向桌兜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