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很快就有喜事发生了!
抱竹傻笑半晌,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非礼勿视。”
见褚梁面无表情,联想到他前些时日对纪姑娘的殷勤,抱竹忍不住劝慰道:“有些人是注定得不到的,你不要太难过。”
“……”
抱竹又说:“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
褚梁没理他,摩挲剑柄上褪色的剑穗,回去善后。
*
纪棠洗了个澡,换回自己的衣裳,去牢里看望青蓝。
青蓝抱膝坐在茅草上发呆,昏暗的牢房里忽然涌入一道光线,她抬手用袖子挡住眼睛,叹道:“是你?”
牢里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纪棠没在意,坐在她旁边问道:“好端端的姑娘,为何要做贼?”
青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话,目光时不时往纪棠的脖子上瞟。
“你认识我?”纪棠摸摸自己的脖子。
青蓝摇头:“不认识。”
“姑娘,我可以看一下你脖子后面吗?”
“啊?”纪棠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虽说这个颜色姑娘帮了她,但她们才第一次正经说话,怎么上来就要看她的脖子?
好奇怪。
青蓝料到她不会同意,淡淡开口:“我本名叫阿青,妹妹叫阿蓝,我们姐妹二人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
“有一天,我带阿蓝到集市上卖竹筐,街上人很多,我托附近卖扇子的老翁帮忙照看妹妹,去给她买包子,就这么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阿蓝就被拐子拐走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卖扇的老翁就是拐子,我流浪至今,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终于在一个破庙找到他,他说他把妹妹卖给了汴京一个大户人家。因为妹妹长得很可爱,他卖了个好价钱,所以印象很深。”
“她脖子下方有一处胎记,我……我只是想潜入她们的闺房看看,见寝衣上绣了名字,我就顺势拿走了。”青蓝眼眶微红:“至于旁的,我真的没有拿。”
“那你既然看到她们不是你的妹妹,为何一定要拿走?”
青蓝努努嘴:“因为我不识字,不拿走,怎么记得我都去过哪里……”
纪棠哑口无言。
她不太会安慰人,只能陪她一起沉默。
天空泛起鱼肚白,正是倦鸟归巢时。
言清见纪棠从牢里出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纪棠回过神,认真朝着言清道谢:“谢谢你。”
“谢我做甚?若没有你乱跑,官府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抓到采花贼。”
“我不是在说这个。”纪棠没有再提,转而问道:“她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