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言清沉默了一会儿,夺走她手里的书,揉了揉她的脑袋,面不改色地糊弄她:“这首诗讲述的是一对儿时玩伴感情甚笃的故事。”
“那不就是我们两个吗?”纪棠笑道。
言清抿唇不语,没有去看她。
纪棠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只要一看书就会犯困,读着读着就哈欠连天,忍不住打起瞌睡,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言清刚写完一篇文章,正想看看她的画怎么样,就见到少女酣睡的容颜。
夏夜蝉鸣声打破了静谧,他的心好像也随之跳了一下。
静止半晌,鬼使神差地替她撩了一下头发。
(六)
“中了中了,公子中了!”
门房报喜的声音从前院传到后院,府里上下都洋溢着喜庆,而身为新科状元的言清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言老夫人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孙儿,打趣道:“你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但棠棠还小,明年才及笄,到时候再定下也不急。”
言清低着头,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成婚可以过几年再考虑,但……我想先定下来。”
“这孩子。”言老夫人笑道:“近日事情多,待一切尘埃落定后,祖母就替你去上门提亲。”
“多谢祖母。”
当晚,言清收到了纪棠的信。
信上一字一句,泣血锥心,仿佛控诉他是个负心汉一般。
他将这封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纪棠在暗示他。
言清小心翼翼地把信叠好,与那些画轴放到一起,提笔给她写了一封回信。
等着等着,等来的是纪棠与杨泉定亲的消息。
“公子,您别喝了。”抱竹刚来言家不久,不知平日滴酒不沾的公子怎得突然喝了这么多。
言清没有回答,呆呆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他来到将军府,却被拒之门外:“对不起,小姐说了,她谁都不见。”
言清站在门口,视线紧紧盯着纪棠所在院子的方向,久久无言。
(七)
回京后的第三日,言清终于见到了纪棠。
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不仅把眉毛涂成了毛毛虫,还带了很滑稽的假胡子。
三年未见,她还是这个性子。
言清蓦地笑了一下。
抱竹一回来,就见到大人傻笑的样子,恭敬道:“大人,散播谣言之人已经被关入大牢了”。
言清颔首:“查出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了吗?”
“此事牵涉众多,不仅有杨家,还有顺义伯府,甚至后者才是最先开始的。”
言清神色淡淡:“那就一并解决了吧。”
(八)
公主府内,惠安抱着花色雪白的猫,懒洋洋地开口:“我当是发生何事,这状元郎竟然主动登上公主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