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沟通,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他的确出国太久,都忘了时司令和陆参谋互引为知己这件事情了。
不,时叔叔。他又说了一遍,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红木案几的一个花瓶上,这么多年了,这个花瓶居然还在。
时叔叔,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个。
他看着花瓶里插着的几枝银柳,我过一阵子就要回去了,以后回不回来也说不定。
我这趟回国,是为了送一送松墨,尽一尽我对他的心意。
如今他安顿好了,我也该走了。
你还好意思提松墨?
要不是你,他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是你,小雨会像今天晚上这样闹得这么狼狈?
这是你欠松墨的!!
时鸿先暴怒地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怎么这样不负责任!!
不,不负责任的不是我,是松墨。
陆斯年的面庞在鹅黄的灯光下显得沉静而镇定,我只是不愿意提罢了。
他为什么要在我的病情不稳定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儿车?
为什么要去那样偏远的农场?
为什么结交的朋友竟然怕惹事,拖延了那么久才报警才叫救护车?
陆斯年!!时鸿先猛地一下站起来,我看你是要造反!!
造反。
真是一个值得玩味的词。
造谁的反?
谁又是皇帝?
会客厅的门砰地一声打开,时雨走了进来。
她的脸红扑扑的,头发还带着潮气,分明是刚洗了澡的样子。
可是她却还穿着陆斯年的毛衣。
年哥,你不许回去!!她走进来,站在陆斯年身边,你不能不管我哥,不能不管我!!
时雨,松墨已经安顿好了,不用我管。
陆斯年转过身看着她,你有父母亲朋,自己也足够聪明能干,并不需要任何人管。
我在美国的时候,就跟你说过……
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能走!!时雨的性子上来了,拉住了他的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时雨的脸上。
白皙圆润的脸上清晰地浮出五指的印痕,可见打的人并没有打算惜力。
时鸿先黑着脸,暴怒道:时雨,你看看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子!!没见过男人吗?至于跟他一个精神病低三下四的?
陆斯年现在还记得,那一记耳光,像是也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