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书房里依旧残留着火药与吊灯碎裂的味道。
贺昱晖单手拧开酒精瓶,将液体直接倒在自己被擦伤的手臂上,酒精灼烧皮肤,他却纹丝不动,只是咬紧后槽牙。
他抬眼,看向昏迷不醒的金屿,又看向展渊,眼神像刀子一样阴冷。
“这就是你让我尊重的人?”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展渊看了金屿一眼,翠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瞬复杂,神情却依旧克制。?他缓缓开口:“在皇帝陛下下达处置之前,你还是要保护她。”
贺昱晖冷笑一声,手里的酒瓶“砰”地放在茶几上:“我就应该强制标记她,然后放任她自生自灭,让她尝点苦头。”
展渊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笃定:“你不会的。”
贺昱晖没再说话,垂下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火药痕,仿佛在把刚才的怒意碾碎进骨血里。
酒精顺着完美的肌肉线条流下,夹杂着血色,渗进了沙发的缝隙里面,一圈圈绷带缠绕住了伤口。
冰冷的刺痛从腺体一路蔓延到神经末梢,金曦猛然睁开眼。
天花板熟悉却令人厌恶——她又被关回了贺昱晖的卧室。
柔软的羽绒被裹着她的身体,床单干净到没有一丝皱褶,可那股驱之不散的木质玫瑰味让她反胃。
她撑起身体,四肢酸软,抑制剂的后劲像细针一样扎着神经。
手腕上勒痕发红,她僵坐片刻,眼底的冷意仿佛能把空气冻裂。
门被轻轻推开,贺昱晖的身影落进房间。
“我以为我们和平共处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我。”他嗓音低沉,带着懒散的笑意。
金曦抬头,碧色的眼睛像刀刃:“我恨不得杀了你。”
贺昱晖笑了,慢悠悠坐在床沿,指尖划过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慰情人:“真巧。”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侧颈滑下,停在腺体附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仿佛随时可以一口咬下去。
她一动不动,胸腔里的恨意像要炸裂,可身体在本能下却感知到那股危险的Alpha压迫,汗水沿着脊背滑落。
下一秒,他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随意拿起枕头垫在她臂弯下。
黑洞洞的枪口轻轻抵上她的肌肤——动作亲昵得仿佛是在描摹,而不是威胁。
火辣的疼痛撕裂皮肤,子弹擦过她手臂,血顺着线条淌下,染红了雪白的枕套。
贺昱晖低头看着血线,指腹顺势按在她的伤口上,嗓音轻柔得近乎暧昧:“和我一样的位置,扯平了。”
金曦呼吸急促,疼痛与屈辱让她眼底的杀意几乎化成泪光。
“殿下不跟你计较。”贺昱晖指尖沾着她的血,慢条斯理地在她手腕上画着圈,像抚弄珍宝,“至于金屿……等他醒了,让他自己来找你。”
“你会后悔的。”金曦声音冷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