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羞赧地别过脸,却被萧伯瑀捏住下巴转回来,四目相对,萧伯瑀眸中的神色深邃得如一汪深潭。
赵从煊心尖一颤,他微微倾身,主动启唇贴上萧伯瑀的唇角,温柔轻吻着。
忽然,唇齿交缠间,赵从煊浑身紧绷,他闷哼一声,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
萧伯瑀吻去他眼角的湿意,托起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赵从煊呼吸几乎停滞,他仰起头,露出纤长的脖颈,指尖无法控制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看着我……”萧伯瑀哑声道,手中的力道微微松懈。
赵从煊急促地发出一声轻吟,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眸光湿润地望着他,唇瓣微张,溢出的轻喘支离破碎。
他不知道萧伯瑀今晚是怎么了,便像从前那般,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下颌示好,将身心交付出来。
萧伯瑀搂住他的腰的手收紧,时而轻缓,时而急切。
烛火摇曳,呼吸交织。萧伯瑀俯身将他整个笼罩在身下,温柔地吻着他的唇,可动作却截然相反,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赵从煊身体又热又软,眼前一片空白,意识沉浮,似乎只剩下眼前之人。
月上中天,萧伯瑀将他转过身来,从背后将他抱入怀中。赵从煊轻声呜咽着,身体微颤,他摇着头,似是抗拒,声音破碎:“这样看不见你”
萧伯瑀一怔。
意识到他停了下来,赵从煊又妥协般道:“只要你喜欢也没有关系。”
他微微起身,又缓缓落下,身体还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萧伯瑀将他紧紧抱住,再难压抑。赵从煊咬着唇,却仍抑制不住从唇间溢出沙哑的低吟,只得不断央求着。可如此一来,只唤来愈烈的反应。
到最后,赵从煊声音都变得沙哑,他的身体紧绷着,止不住地战栗。可忽然间,萧伯瑀掐住他的腰,迫使他转过身来,在他呜咽间,俯身含住他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拂过他颈侧的软肉,柔声道:“卿卿”
赵从煊哑声回应着。
殿外的檐角上,一对云鹤交颈而鸣,一呼一吸间,绒羽微微震颤。倏然,一阵夜风吹来,双鹤振翅,似凌云飞向天际。
良久。
赵从煊在他怀中沉睡了过去,萧伯瑀才缓缓退开,他起身,披了一身中衣,而后去斟了一杯茶水。
茶水微凉,萧伯瑀只好吩咐殿外的小酉子,奉一壶热茶来。
床榻上的赵从煊模糊地听到声音,只觉眼皮格外沉重,却还是低声呓语:“怎么了?”
萧伯瑀坐到榻边,轻声回应:“没什么,继续睡吧。”
“嗯”赵从煊迷糊应道。
萧伯瑀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余光中瞥见地上掉落了一本书,他拾起书,随即起身将它放回书架上。
见小酉子还没回来,他便从书架上取出另一本书准备看一会儿。
可不知触碰到什么了,书架一侧,忽地缓缓推出一个暗格来。暗格内,静静躺着一卷诏书。
若是往日,萧伯瑀绝不会逾矩,可今日他心头似乎萦绕着一股莫名的烦闷,难以消散,鬼使神差地,他拿出了那卷诏书。
旋即,缓缓打开。
烛火映照下,诏书上的字缓缓落入他的眼底,萧伯瑀瞳孔骤缩,这是一道给他的密诏
诏曰:
朕以菲薄之身,嗣守鸿业,夙夜忧惧。今病殆不兴,恐天命不永,顾念社稷存亡,故深虑身后之事。
萧卿为国为民,定乱安邦,劳苦功高,乃社稷之臣也。然朕使卿负谤含冤,此朕之过也,朕此生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