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段瀚海将南岳国主私章递给朝晖公主。
“等我处理完南岳的事,便去大雍接你回来。”
朝晖公主握紧私章,笑着点头。
“我在京城等你。”
归途比来时平静许多,师家军一路晓行夜宿,然而,越是靠近京城,朝晖公主心中的不安便越甚。
她收到京城派快马送来的密信,说大雍京城近来怪事频发,皇帝不仅疏于朝政,还让一个叫谈怀的大夫住进了养心殿,终日研究什么“延年益寿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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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怀?这人没被处死?父皇为何会留着他?”
朝晖公主看着信上的名字,眉头紧锁。
宋瑶也觉得奇怪。
“难道皇上是想让他研制什么药吗?上次他不是说要去终南山找什么药草吗?”
朝晖公主冷笑,“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父皇一生英明,怎会信这些?”
话音刚落,师老将军的亲卫匆匆赶来。
“将军,公主,京城传来消息,说皇上近日精神恍惚,朝堂之事全由几位老臣打理,还说要下旨选秀了。”
“选秀?”朝晖公主心中一沉,父皇这个年纪,虽然现在后宫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假皇帝选的,但是这样明目张胆急切地选秀也实在不可取,选一两个进宫足以,此事背后,怕是另有蹊跷。
进入京城时,天色已暗。
朝晖公主掀开车帘,只见巡逻的禁军比往日多了数倍,腰间的佩刀闪着寒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回事?”朝晖公主问道。
师老将军的副将叹了口气。
“公主有所不知,前几日有御史弹劾谈怀妖言惑众,结果当天晚上就被发现死在家中,说是突发恶疾。从那以后,朝堂上便再无人敢质疑谈怀,连魏国公都闭门谢客了。”
朝晖公主心中一凛,魏国公是父皇最信任的老臣,连他都选择沉默,可见京城的水有多深。
回到公主府时,府中的侍女见她归来,喜极而泣。
“公主,您可回来了!这些日子,宫里的人三天两头来查问,我们都快扛不住了。”
朝晖公主安抚好下人,刚坐下喝了口茶,就听宋瑶来报。
“公主,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请您明日辰时进宫见驾。”
“知道了。”
朝晖公主点头,心中清楚,该来的总会来。
次日清晨,朝晖公主换上一身素雅的宫装,带着宋瑶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帝正靠在软榻上,由谈怀为他按摩太阳穴。皇帝的气色比原来看起来好了许多,脸上的疤痕虽淡了些,却添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见朝晖公主进来,皇帝只是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回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朝晖公主屈膝行礼,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谈怀,只见他穿着一身太医服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心中不由生出厌恶。
“南岳的事,朕听说了,段瀚海能平定叛乱,也算有些本事。”
皇帝挥了挥手,让谈怀退下。
“全赖父皇庇佑,还有师老将军相助,此次师老将军无诏出兵,虽为情急之下,却也触犯了律法,还请父皇……”
朝晖公主顺势提起师家,皇帝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师老将军的事,朕自有定论。你刚回来,先回府休息吧,过几日朕再为你接风。”
朝晖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看父皇并不想与她多言,只得躬身告退,是在不明白就这几句话,父皇喊她来干什么。
走出养心殿时,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父皇的态度太过冷淡,仿佛变了一个人。刚才她瞥了一眼父皇案几上的奏折,都堆成小山了,却好似一封都没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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