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没有的名和利,现在我全都有了。”
“我再也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只求你留给我一席之地,让我能待在你身边照顾你、补偿你,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阿怜摇头道,“照顾我不需要,补偿你已经给过了。”
分开的这些年,他日耕不辍拥有了曾经渴望的一切,而她在独自挣扎中泥足深陷,彼此心态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你有你的事业和生活,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可我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顾飞抱住她不安地问,“告诉我,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就算她告诉他自己心底的执念也无济于事,只道,“现在止住还来得及”
她抚上他的背,“那份录音我已经让赵笙销毁了。”
怀中的身躯一颤,阿怜不留情面地继续道,“这是个意外,我不怪你。可你应该能明白,你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进一步毁了你所珍惜的一切。”
“有顾家在,他不敢动你性命,却能钻空子毁了你的事业。”
“那个录音带,他原本打算处理掉我的声音,只留下你的,买通媒体放到网络上。”
她从他怀中退出来,最
后看了他一眼,“我答应他,不再跟你来往。”
‘咔哒’关门声后,顾飞佝偻着背呆立半晌。
他拖着四肢坐到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托住额头,指尖没入碎发内。
不多时,他吸着气将眼眶埋进了袖口,无声的泪将柔软的布料泅湿一片。
英短跳到他腿间盘卧喵呜,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
……
“那么,合作愉快”,熙攘人声中,阿怜端着公式化的笑朝对面伸出手。
陆征目光淡淡地握住她的指尖,很快便松开,“合作愉快。”
她收回手后不着痕迹地在衣侧擦了擦。
往常陆氏相关的项目都是由司妙玲负责,可自揭开她的假面后,她作为受害者,理所应当地在公司里有更高的话语权。
哪怕只是暂时性的,也足够她从中操作了。
“你们玩的尽兴,公司里还有事,我得先走一步”,她拿起签好的合同和提包,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不少人跟他一样注视着她袅娜离去的身影,面露遗憾地感叹着,“宋小姐可真是个大忙人”
她穿着卡其色的无袖高领打底,配白色A字裙和黑色高跟,从门口的衣架上拿起大衣搭在臂弯,笑着对为她拉门的侍者说了声谢谢。
全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甚至连签完合同后的酒宴都不想参加。
反观他,为了试探她抢下陆氏的项目是否别有意图,竟亲自跑了一趟。
有人递来一杯酒,恭敬道,“陆总,合作愉快,我敬您一杯”
陆征正烦躁着,随手接过仰头闷了一大口,举杯示意。
见他如此,又有数人前来敬酒寒暄,态度热情令人不好拒绝。
随着一杯杯酒水下肚,头脑开始发热眩晕,压在心底的思绪冲破桎梏,开始肆无忌惮。
她是因为不想喝酒才提前离席?
还是说,她不想在酒宴上看见他?
因为他曾高高在上地命令她喝酒?
“她是个敏感又记仇的人”,不知是谁的评价在脑海中闪过。
他回忆着她的一举一动,再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她暗自释放的那份厌恶和排斥,烦躁地‘啧’了一声继续喝酒。
这家酒店为陆氏所有,顶层是他的专属套房,他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警惕。
本以为是酒劲作祟,直到头脑中的热度一直往下蔓延,冷水也浇不灭时,他才意识到不对。
他克制着本能反应,脸色黑沉地招来生活助理,“带我去顶层,待会除了私人医生,别放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