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轻声笑了笑。
身后的寺庙响起丧钟,谢怀瑾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淡声道:“走吧。”
马车日夜兼程,谢怀瑾回到谢府的时候是深夜,月亮淡淡照在水面上,谢怀瑾路过之时发现池塘中的荷花快开了。
墨愉上来汇报谢清正失踪的那一方势力:“沿着那个侍卫追查下去,线索在一个名叫李生的人身上断了。”
“李生呢?”青年一身素衣,语调清冷。
墨愉俯身:“死了。”
谢怀瑾抬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继续查。”
隔日,宇文拂又找上门来。
想到什么,谢怀瑾轻笑了一声。
在先去见辞盈还是先接见宇文拂之间,谢怀瑾选择先见宇文拂。
青年一身雪衣,眼眸潋滟却又藏着森然的寒意。
他要告诉宇文拂一个通天的喜事。
书房内,宇文拂恍如一条疯狗,进来就踹了一下门,一双桃花眼此时满是怒火:“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奴取消婚事?”
谢怀瑾推开窗,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你唤她什么?”
“女奴!”宇文拂大声道:“奴隶,贱”
“宇文拂。”谢怀瑾淡淡打断。
宇文拂愤怒地挥了面前的桌子,茶壶应声而碎,“砰——”的一声让谢怀瑾想起那日同辞盈在书房的场景,他眼眸深了一下,就感觉到身前人的呼吸变得兴奋和局促了起来。
谢怀瑾向着宇文拂看着的那处看去,温声道:“宇文拂。”
宇文拂充耳未闻,眼睛陡然亮起来,从桌上拿起那薄薄的一张纸,用手弹了弹,语气轻蔑:“算那女奴识趣,哈哈哈哈哈她居然主动同你合离,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让出那个人情,我只答应了你让她去救贞贞,何时说了要将贞贞还给她。”
说着,宇文拂停了一下,一双俊脸上满是冷意:“呸什么还,贞贞是我的。三千兵马我改日还给你,我可真亏,人没到手粮草还搭了进去。不过算了,就当便宜你了,我让接引的人原路还给你。”
“和离书?”
宇文拂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他将手中的和离书推到谢怀瑾身前:“嗯,那女奴已经署名和盖印了,你签上拿去官府你们就能合离了,啧,她居然舍得。你平日是不是对她太差了,这通天的富贵她说居然说舍下就舍下”
此时宇文拂还在看戏,沉浸在美好幻想之中。
“不过也好,那样贞贞就能同我回去了,*烛一烛二这次不会再拦着我了吧,那女奴真以为没有你她能从我手中抢走贞贞,不过她同你合离之后应该也会搬出去吧,那到时候我就更方便去接贞贞了。”
宇文拂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看见他身后,一身雪衣的青年眼睛死死看着和离书,指骨青白,浑身阴冷,像枝头簌簌而落的雪。
良久之后,青年轻笑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夫人给我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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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二十四章
◎感谢。◎
宇文拂见谢怀瑾慢条斯理走到书桌前,在他的注视下,轻柔笑着将和离书细致叠起来。
青年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本人一般温和优雅,指尖少许停留在印着指纹的血印处,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宇文拂莫名瑟缩了身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直觉让他心中升起原地就走的冲动。
但宇文拂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于是这个念头只是一瞬而过。他很快就忽略了身前之人过于温和的反应,开心道:“那三千兵马可以让墨愉去安排了,我要去找贞贞了,谢怀瑾,合作愉快。”
这一句话并没有得到谢怀瑾的回应,宇文拂抬头就看见青年珍重将那封和离书放入匣子内,他表现得实在太珍重了,于是显得很诡异。
宇文拂衣袖下的肌肤不知何时起了疙瘩,他见谢怀瑾不说话,转身欲走,要推开书房内间的门时身后传来青年温柔的声音:“我几日前好像同你说有一件喜事。”
宇文拂蹙眉:“宇文舒那老头子暴毙了?”
谢怀瑾的手指轻轻扣着漆红深乌的木盒:“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