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德米特里竟然会做哪第一只常那道菜的蜂,他们还以为德米特里是最不可能吃的。
下一秒他们就看见了德米特里忽然泛红的脸,似乎连眼角都隐约有了些水光。
西蒙面色沉重,想到了阿尔登的描述,舌尖被针扎。
德米特里则是笑中带着幸灾乐祸,似乎非常想看到德米特里失控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来。
而一旁的芙罗拉理解头一回吃辣的蜂,于是将手边的冰饮推了过去,“喝点水。”
德米特里泛着水光的眼睛轻轻眨了下看向芙罗拉,蓝色的眼眸像是水洗后的天空,清澈干净,他赶紧接过那杯水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才终于缓解了口中那种辣得仿佛被针扎的感受。
“谢、谢谢殿下。”
芙罗拉盯着德米特里红润润的唇,“怎么样,还能接受吗?”
德米特里点了下头,“可以的,这道菜的确还不错。”
只要是芙罗拉爱吃的,那就是他爱吃的。
阿尔登也露出了喜欢的东西也有蜂喜欢上了的开心神色,“是吧主教大人,这道菜第一次吃过的蜂可能不习惯,但只要你再吃第二口,那味道……绝了。”
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一旁的西蒙与谢尔盖依旧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西蒙先有了动作,他夹了一小块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出乎意料的,他脸上倒是没有变红,像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谢尔盖也半信半疑地夹了一块尝了口。
“……”
他面无表情地吐了出来,果然蜂无法喜欢上甜以外的味道,他冷冷地看向西蒙。
西蒙已经咽了下去并和芙罗拉说道:“殿下,好吃。”
谢尔盖又是一声冷笑。
吃完饭后芙罗拉他们竟然还遇到了瑞拉,瑞拉正从商场中出来,手中提的似乎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盒饭。
“殿、殿下。”
芙罗拉出来时换了发色与瞳色,妆面也改变了些,没想到还会有蜂认出来,不过等她转过身去才认出了来蜂。
“瑞拉记者,你怎么在这儿?”
瑞拉目光激动,但记者的职业素养让她面上仍旧能够保持冷静的模样,“殿下,我是在给基卡米买午饭。”
旁边的阿尔登倒是先想起了这个名字,“基卡米!基卡米我知道,是那个提供了炸弹位置的蜂,从反叛军手中救出来的雄蜂是吧。”
“是的,上将。”瑞拉朝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了芙罗拉,非常认真地和她说道:“殿下,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的那根净化剂,或许基卡米他都活不到现在,谢谢您。”
芙罗拉问,“基卡米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他很好,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和瑞拉只聊了一会儿,瑞拉竟然还向谢尔盖道了歉,说他在为官方面似乎做的还不错,与她从别的蜂口中听到的那个执政官大人几乎两模两样,是她误会了他。
谢尔盖倒是装得仿佛很大度般,微笑着让她继续做一个针砭时弊的好记者,然后在她走后凑近了芙罗拉,说道:“殿下,您说我要是现在让她给我写一篇全文夸我的文章可不可行?”
对此芙罗拉只是给了他一个别做梦的表情-
第二日的主要行程就是去监狱带走帕米尔,将他带去首都接受审判庭的定罪。
几日不见帕米尔,他似乎瘦了一大圈,下颚上都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
芙罗拉隔了一层单向透视玻璃看向他,他的脖颈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那抹白非常突兀,仿佛引颈受戮般的姿势,芙罗拉皱了下眉问道:“他的腺体不是说只是受了轻伤吗?”
狱警连忙回答,“是轻伤,医生不小心用手术刀划伤了他的腺体表皮,但是当时就给他处理包扎过了,想来现在估计都已经痊愈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将那条纱布解开。”
他自己不愿意解开。
芙罗拉之前就已经将帕米尔的档案翻过好几遍,他的腺体曾经因为一场战事受损,一度以为再无恢复如初的机会,于是帕米尔因此颓废丧气了很久,久到几乎再也没听过这个曾在战场上立过无数功劳的雄蜂。
虽然不知道后面他的腺体是怎么恢复的,但如今看来,他似乎从未走出多年前腺体受损的阴影。
玻璃后,帕米尔像是感觉到了有蜂在注视他,忽的抬起了脸。
他的双眼皮凹陷得很深,灰蓝色的发耷拉在额上,眸中也变得浅淡许多,像是一只被剪去翅翼被困多日的蓝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