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太清宗的地啊,那一定是太清宗的人吸引着仙人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是谁呢?戚流星还是卫云台……”
季白抿着唇不说话,她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说哪个人的名字对李承仙来说都是一场刺激。
如果说都不是,李承仙更不会信了。
李承仙突然笑了,“没关系,无论是谁,我都可以变啊,我变成他们的样子陪着你,好不好?”
“一个不行,就两个。”
他松开季白的手笑得越发明艳疯狂,掌心向上一翻手中多了一柄锋利的小刀。
季白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禁往后靠了靠,不安地问:“你要做什么?”
李承仙喃喃自语,“先从卫云台开始好了,我记得他的鼻梁没有我这么挺。”
他话落抬手往自己的鼻梁上削了一刀。
这刀极为锋利,连肉带着白骨全都削了下来,殷红的血顿时顺着缺了一块的鼻子渗了出来,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染红了塌边的被褥。
季白骤然瞪大双眼,尖叫一声:“你疯了!”
满脸是血的李承仙咧开鲜血淋漓的嘴冲她一笑,洁白的牙齿都染上了血色。
“别怕,很快就能好。”
“我保证,我会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低沉的,带笑的声音在阴暗的房间幽幽响起,他一刀一刀地削着自己的脸,刀锋划过骨头的尖锐刺声好似是野兽的爪牙在磨石头,听得季白心里发毛,脊背窜起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真是疯了。
他的脸很快变得惨不忍睹,模糊的血肉已经包裹不住脸部的白骨,像是一块被削得七七八八的人骨上随意黏了几块粉红的肉。
血溅得到处都是,季白实在忍受不了这窒息恐怖的折磨,尖叫一声:“行了,你别改了!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你别改了!”
他真是疯了。
什么样的人会自己用小刀如雕玉像般雕自己的脸,哪怕他是魔尊,他不会死,但他一点也不怕疼吗?
季白在做副本任务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样诡异血腥的场面实在让她难以接受,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好似自己的脸也跟着疼了起来。
李承仙破烂不堪的唇拉扯出一抹笑意,那双与血一样鲜红的眸子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别怕,马上就好了。”
他说着又从地上捡起刚刚被他削下的肉块黏在自己的嘴巴上,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他的嘴巴要比我小一点。”
骨架已经修改完成,李承仙开始断断续续地捡起地上的肉块黏回自己的脸上。
季白看得直犯恶心,她别过头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息平复她刚刚所受到的惊吓,然而她一张嘴,呼吸到的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肉块一一粘好后,李承仙强大的自愈功能就开始发力,几乎在转瞬间,他的脸就长好了。
他随手施了个清洁法术,身上与地板上的血全都消失不见,仿佛季白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冰冷且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季白随后就感到床榻一沉,一股凛冽的阴冷之气,顿时席卷她的全身。
“仙人看看我啊。”他幽幽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季白回眸看去,差一点就将师父两个字脱口而出。
简直与卫云台一模一样。
只是他暗红的眼眸与眉宇之间隐隐透出的妖娆气质与卫云台截然不同。
“喜欢吗?”李承仙顶着卫云台的脸低头吻上季白的唇,他见季白不答,又自顾自后退摸着自己的脸说,“仙人不喜欢吗,那我……”
“变成和仙人差点结契的戚流星如何?”
他顶着卫云台的脸,做出一个卫云台这辈子都不会露出的笑脸。
“呵呵,他对仙人可真是情深义重呢。”他挑着眉尾,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嘲讽,“你失踪的日子,他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这么急着离开,也是为了去见他吧?”低沉平缓的语气逐渐变得刻毒尖锐,“还真是情意绵绵的一对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