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季白忽然看见下方有蓝光闪烁,温润而亲和的力量似是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海水浸润着你疲乏的身体。
“找到了!”季白大喜过望,没想到此行竟然这般顺利,她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待她离那抹蓝光越来越近的时候,四周乌黑而稠密的海水也再次变得清透起来。
只是被它的光芒所笼罩,季白周身就好似*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季白在蓝光前站定,终于看清了蓝光里面所包裹的东西,是一个紧闭的蚌壳。
她想要的东西应当就在蚌壳里面,她试探性的伸出手敲了敲蚌壳,见蚌壳并无攻击性后,方放心地用力掰它试图将其打开,可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这蚌壳都固若金汤,哪怕是用力凿它,也不会在它的壳上留下半分痕迹。
季白咬了咬牙,打算连蚌壳一起带走,然而这蚌壳也似是长在了这海底一般,压根搬不动。
她一通折腾人累得气喘吁吁,可蚌壳却还是稳稳当当地嵌在原地,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果然……系统的任务就没有一件简单轻松的。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这道声音古老且沧桑还带着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只有海神的鳞片可以打开它。”
季白循着声音抬头看去,然而眼前只有一览无余的海水,连一条小鱼都没有。
她立即出声问询。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帮我?”
季白问完后,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她带了隐形帽子,就连神明都无法探查出她的踪迹,这道声音的主人却知道她在干什么……
如果他有心害她,季白握紧了垂在腿侧的手,心中掠过了百种解决办法。
然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却好似离开了一样,无论季白怎么探寻,怎么试探都再听不见他的声音。
季白垂下眼帘重新把视线落在面前的贝壳上,有了神秘人的提醒,季白果然在贝壳的下方找到了一个鳞片形状的凹槽。
海神的鳞片,季白想到了涅塞斯那条漂亮的银蓝色鱼尾,恍惚间她仿佛又感觉自己的小腿正在被他的鱼尾紧密缠绕。
季白缓了缓气息,暗自懊恼当时没有趁机拔一片下来,害得现在又得返回去找涅塞斯。
但愿赫瑞特能缠得他久一点,让涅塞斯无暇发现她曾经离开过。
季白这么想着,就立即往回赶,路上还趁机找出了系统扔给她的地图,只见属于涅塞斯的红点已经落回了她离开时的宫殿。
季白顿时周身一寒,脊背止不住的发麻,轻颤。
完蛋,涅塞斯已经发现她离开了。
季白舔了舔唇,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她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涅塞斯相信她呢?
赫瑞特一路悄悄跟着涅塞斯,但见他神色无异,脸上连半分笑容也没有,实在不像是藏有季白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向来城府极深,喜怒不行于色。
赫瑞特一路跟着他来到一座漂亮的宫殿,沿路也遇见了季白出来时撞见的怪鲛们。
那帮怪鲛见到涅塞斯时立即低下头恭敬的行礼,就好像是卫兵见到国王一般。
涅塞斯神色如常,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赫瑞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家伙的癖好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每天看着这样的怪物,他自己都不会觉得恶心吗?
赫瑞特知晓涅塞斯曾和他们有过不愉快,若是他直接杀了就是,给了他们永生的灵魂,却又没赐予他们永生的躯壳。
下次再来这帮鲛人怕是就剩白骨了。
赫瑞特眼见涅塞斯进了宫殿,也想要跟着进去却被宫殿的阵法拦了下来,他悄悄用神力试探了下,若要强闯自然也能进去,只不过多半会被涅塞斯发现。
赫瑞特想了想,幻化出一缕神识依附在宫殿的阵法之上,借着这缕神识赫瑞特能轻而易举地看清宫殿内的布局。
只见涅塞斯一个人寂冷地站在宫殿里透过窗遥望着远方的大海,精致漂亮的眉眼如霜雪般冷寂。
只这一眼赫瑞特就彻底放了心,这种心死如灰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有找到季白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