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旦恢复神明之躯恐怕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涅塞斯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杀了他们。
在命运的一开始,涅塞斯就知道这场轮回终会有结束的一天,可他却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一般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只为能让这场得不到结果的饮鸩止渴维持得再久一点。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季白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好几次都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在死亡的威胁前,季白再也顾不得什么伪装,重新恢复自由的她,抬腿就重重踹了涅塞斯一脚,怒骂道:“你算什么神明,你根本就是个魔鬼,变态!”
“你不仅杀了这么多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类女子,还用……还用她们的骨头做成木柜!呸,禽兽不如,杀人如麻的东西!”
“我若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宁愿落入光明神与黑暗神的手里也不会来寻你!你要杀我是吗?动手吧,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死也不会放过我?”涅塞斯退后了几步,平静地听着季白恶毒的咒骂,甚至听到了最后他竟然还笑出了声,“小白打算怎么死也不放过我?”
季白愣住了,她没想到涅塞斯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别人骂他,他还笑得更开心了。
他捻起季白胸前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仔细嗅闻,似乎是想要记住她的味道一样。
“我也想你死也不会放过我,可是你一旦死去就什么也不会记得。”涅塞斯抬眸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翻涌着几近癫狂的执着与不甘,“我只能又一次地进入漫长的等待,寻找,又一次地引诱你爱上我。”
“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季白对涅塞斯眼底的偏执情绪并不陌生,她在每一个男主的身上都见过,却无人能带给她这么强的震撼与不解。
“你……”季白退后一步,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忘记系统的嘱咐。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忘记了什么东西,又该记得什么东西?”
涅塞斯盯着她的脸,忽而又轻笑了一声,眼底的癫狂逐渐褪去,又恢复成平日里温和且优雅的涅塞斯。
他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衫,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觉得我很可怕?可人类终归是要死的,我把她们的尸体留下来做成永恒不朽的样子,她们应该感谢我。”
“你们女子不是最在意容颜了吗,我让她们的模样停留在一生中最美的时刻,难道不好吗?”
季白微微皱了皱眉,感觉涅塞斯是疯了,已经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
她趁着他说话的功夫,默默往后退准备随时戴着帽子逃跑。
至于神光铠……她刚刚已经看见了,最里间的那位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上正穿着一件铠甲。
季白只看一眼就有一种很强的预感,那件铠甲就是她要找的神光铠!
季白故意同他说话拖延时间。
“你杀了人,还让别人感谢你?”季白冷笑,“那你用她们的骨头做木架,是不是也要她们感谢你?”
“你根本就不配做神!”
“小白,谁告诉你神明就是好的了?”涅塞斯抬脚朝她靠近,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了那间还空着的水晶棺里,“何况,我也不算坏吧?”
“你们人类不也喜欢用鸟兽的皮骨做装饰吗?你们能用的,本神用不得?”
在涅塞斯的眼中,人类与鸟兽无异。
“何况,我可比你们善良多了。”涅塞斯笑得温柔,“他们是自愿把他们的生命献祭给我,临死前还不断地恳求着我呢。”
“国王怕我不满意,大手一挥又献祭了上百人。”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说,究竟是我变态还是你们变态?”
涅塞斯抬手放出一只格外眼熟的粉色水母,他指尖微动,粉色的透明水母越长越大,直至可以包裹住季白的整个头颅时,涅塞斯方停了手。
他动作温柔地轻抚着水母的头,说出口的话缱绻到宛若情人低语,“别紧张,它的触手会分泌出一种致幻的毒素,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留下来陪我吧,我会每天都帮你梳理头发,穿衣打扮,绝不会让你感到孤单。”
涅塞斯说着,粉色水母就直奔季白而来,眼看就要扑到她脸上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滔天的巨响以及神的怒吼。
“涅塞斯,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