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该怪司北。
这么想来白念安实在是大度的毫无底线,他居然容忍了一个在外点鸭子,闹绯闻,接近他报复他,和他结婚却总不忠的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十二级的台风哪能说停就停,风势渐渐小些了,司北提议:“出去看一圈吧,这片海域我之前来冲过浪,也是有人登岛观光的,说不定能找到更安全的避风点。”
他们这个防风洞造势不好,积水逐渐向下灌去,要是倒霉遇上了海啸,他们确实出都出不去。
白念安仅有最后一点理智点点头,他烧的更烫了。
有些不想动,司北戳戳他的脸:“起来,积水要灌进来了,我们要换地方了白念安。”
白念安躺在司北的腿上,他转过身朝着司北腰腹间蹭了蹭,含糊其辞:“不要。”
“什么?没听清。”
“头好痛……”
司北叹了口气,白念安只要身上有些地方疼起来了,就和小孩子一样,很难伺候,这一点他许多年前就见识过了。
他哼哼笑了两声,想逗逗烧糊涂了的白念安:“想要我背你吗?”
埋在腰腹间的头很迟钝的点点,发出“嗯”这样的气音:“背我,我不要走路。”
“那我是谁?”
“司北。”
“No,回答错误。”司北摆摆手指。
“我是你的亲亲老公。”
白念安咧嘴干笑了两声,累的眼睛都是闭上的:“你好恶心啊。”
司北见白念安笑了,他扶着白念安的腰站起身,将外套严严实实裹住白念安,帽子也扣了上去,背在后背上颠了两下:“走咯,抱着我的脖子别松手。”
司北的户外经验很丰富,这样的岛屿如果有建筑物不会建立在雨林深处,潮热又多虫,很大概率是朝着东边的崖壁附近建立的,位势高,海水不易倒灌又安全,风景也不错。
就这样背着浑身滚烫的白念安走了大约三四十分钟,在风势又一次席卷而来时,司北找到了间树屋。
奇妙的是这样修建在孤岛上的树屋居然也没有很破烂,他先是礼貌的轻叩了门,见没动静又将半关半开的门推开,屋内陈设齐全,司北想将白念安放到那张床上,身上那人却死死圈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不要丢下我。”
白念安紧圈着他脖颈的手又一次的受紧,脸朝着司北耳后蹭了蹭:“我看不见……”
司北这才发现这间屋子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拍拍白念安的手:“白念安,刚刚给你的那盏灯呢?”
“硌疼我了,丢了。”
……
没办法,司北只能背着白念安在树屋里寻找能用的物品。
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急救包,还有一团轻薄的被子,看样子是上一个困在岛上的人留下的,因为还留了个便利贴:
“包里些物品,希望可以帮助到你。”
司北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根半残的蜡烛,他点燃那根蜡烛放在床头柜上。
“现在不黑了,不怕了,可以下来了吧?”
因为高烧不退,白念安的呼吸都格外的滚烫,没回应司北,但是身体也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
他才将白念安放上床,想在树屋里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手腕却被死死圈住,司北转过身。
摇曳的火烛下,白念安半睁着眼,睫毛上晕了层微弱的光,声音沙哑的又重复了一遍:“不要丢下我……”
“我没有丢下过你啊。”
“不要丢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变得微弱,司北凑近一些。
“妈妈……”
白念安闭上了眼,他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里。
七岁,在母亲发现父亲出轨的那一天,平和的家里第一次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