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安很小声的说了句:“很生气,很讨厌,很恨这个人。”
陶谦的神情变得讶异,白念安居然也会流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吗?即使只是在表达愤怒。
他说:“那这么看来在你眼中对方并不是个什么很好的人,是因为这一点对你最近造成了情绪上的冲击吗?”
“是的,只有这一件事情。”白念安流露出很明显的嫌恶情绪,陶谦继续记录下来。
他问:“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讨厌呢?”
“威胁我,强迫我,让我做很多我不情愿的事情。”
“可以详细举例子说明吗?”陶谦的声音很平缓,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他最擅长的就是引导着患者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他又道:“你可以大胆的说出口,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我们都是相互坦诚,无需有任何余地的。”
白念安紧紧攥住拳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一定是提起司北时被气得,他社深呼吸了口气:“这个人总是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搞得我欠他一样。”
白念安盯着桌上不停摇摆的摆件,道:“他很会威胁人的,拿着我的把柄不放,要求我不出差的时候每天都要回家,回到家里之后还强迫我,强迫我吃他做的饭,不吃完就不让我做其他的事情。”
“而且他很不注重私人空间,总是越界,我有喝冰水醒神的习惯,他很多次都把我的水倒掉,换成了温水,就这样子针对我的小事情不知道每天要发生多少次。”
对于司北的不满,白念安几乎都要说不完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陶谦说出这么多话,那个上了些年岁的中年男人逐渐流露出震惊的情绪。
白念安又接着道:“而且他在床上精力很旺盛,和控制不住发情的动物一样,每一次都要折磨我到很晚,我拒绝了他就想方设法的威胁我,折辱我。”
“还会经常指使我做事情。”
陶谦记录下后,问:“比如呢?”
“让我大半夜的去给他买花,一束破花而已,他居然收到之后还一个人偷哭,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对吧?”白念安试图在陶谦身上寻得一点认同。
很可惜,他并没有捕捉到那样的情绪。
“哦,他还会逼着我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说什么,这样才会有家的感觉?”白念安回想起那样的场景,不经的嗤笑一声:“我只是被胁迫着和他结婚而已,这算什么家?”
“那你既然这么憎恶他,为什么不离婚呢?”
“只是有一个不能离婚的理由而已,不过也快了,我们会在54天之后离婚。”
陶谦虽然很想继续深挖下去,但白念安似乎不愿意配合了。
他忽然开口:“总之,先解决一下我会忽然短暂失忆的问题吧,我和这个人分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就是……”白念安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近头很痛,吃止痛药只能等药效发作缓解一小会儿。”
“头很痛?”陶谦眉一挑,这样的症状白念安以前似乎没有出现过,他问:“这样的头疼有规律可循吗?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没有规律,大多数都是在深夜,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了头疼也可能加剧,但是也有的时候很多天都不疼。”
有些事情陶谦不敢轻易的下决断,他只是个心理医生。
他又问:“大概持续了有多久呢?”
白念安想了想,似乎就是恰好和司北发生那一夜关系后,他开始间接性的头疼。
“至今大概近三个月。”
陶谦推了下眼镜,他从抽屉里翻找了会儿,拿出了一张陈旧的名片:“我认为你这应该不是心理原因导致的。”
“什么?”白念安耳鸣的有些没听清,他的头疼开始加剧。
陶谦的话变得越来越模糊,白念安看着那口型极力的想去辨认,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嗡——
砰!
白念安的头猛地碰上了车前座的靠背,他的神才彻底缓了回来,茫然的睁开眼,他居然已经回到了车内。
而与陶谦的后半段谈话白念安几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晃了晃头,踉踉跄跄的想从后车座下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您没事吧?白总。”宁岩一脸惶恐的跑了过来,确认了白念安身上没有伤口,他长舒了口气。
“刚刚是我没注意,冲撞了人,您稍等我去处理一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念安愣了愣,他茫然:的看向宁岩,那人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