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那时候在孤儿院待着,每天睁眼闭眼都看着和我差不多一样大小的小孩儿,感觉每一个人都在提醒我,我没爸也没妈,我们都一样可怜。”
司北絮絮叨叨的,想了想又道:“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觉得我可怜,明明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还挺清高。
白念安吃的留下了个汤底,他擦干净嘴道:“家庭也没什么好向往的。”
再爱也会不忠、背叛。
再幸福的家庭也会在这背叛的一瞬间倾塌。
他抬眼,晃了晃神,看着司北几乎把头埋进了碗里,哽咽许久才说:“是,是没什么好向往的。”
那天白念安才知道,原来一向直率的司北触及伤心事也是个爱说反话的人,他们都一样的爱逃避、拧巴的不讨喜。
白念安悬着的手落在了司北的头顶,很粗暴的揉了下:“我不喜欢你哭,以后不许哭了。”
“怎么哭都不……”司北被一个眼神呵住,闭了嘴。
“哭也没有用,只有弱者才会哭好吗?”白念安压下眼又补充道:“以后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哭。”
一想到司北向别人示弱,袒露脆弱与眼泪,白念安就嫉妒的要死了。
他伸手朝着司北额头弹了下:“哑巴了吗?说话。”
司北捂着额头,嘴里嘟嘟囔囔:“知道了知道了。”
等着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司北骑着车载白念安回到了上城区那栋别墅前,临走时,他才想开口——
“白念安!”
靳昭成从一辆车上下来,满身酒气,看样子是才从外面浪回来,他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逮着你啦。”他一把将白念安从司北身旁揽了过去,惊讶的开口又道:“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
白念安很无所谓的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又来缠着我了。”
遵守着白念安告诫过他的守则,司北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一旁的靳昭成来了兴致,开口便是羞辱的话:“家里没大人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吗?”
他当然知道靳昭成是个孤儿,尖锐的话语直击人心,那双下三白眼抬起,盯着靳昭成,收敛起的攻击性顷刻间锋芒毕露。
白念安往前走了一步,靳昭成结识的不入流的地痞流氓可不少,司北没必要结下这个梁子。
“再不走我叫安保了。”
司北戴上头盔,他发动了机车,转过头拽了下白念安的衣角,当着靳昭成的面。
“别感冒了,需要药给我打电话。”
暧昧不清的一句话,他任性的违背了白念安的意愿,和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一样。
看着那道身影缩成了一个小点,靳昭成嗤笑了声:“他凭什么碰你?真把自己当作什么人?”
“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靳昭成气不打一处来,他伸张着自以为是的正义:“要不要我再叫一帮人把他揍一顿?”
“不用。”
白念安脸沉的可怕,转头就走。
靳昭成穷追不舍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你生气了?你因为那小子和我生气?”
白念安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过头挤出了个笑:“没有啊,我只是很累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找你玩啊。”
“不玩。”
砰!
大门紧闭。
白念安当然可以和靳昭成虚与委蛇,但是他就是不想,只能他欺负的人凭什么被别人欺负。
最可气的还是司北的态度,淡淡然的走了,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他极度厌恶每个无法掌握的瞬间,在那迷失的一秒,让白念安惴惴不安。
临近深夜,白念安又一次的打开了手机,司北居然回到家不给他消息吗?
他转了一圈笔,还是按下了呼叫键,拨出去了三秒钟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