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白念安甩开了手:“回答错误。”
砰!
司北被推进了白念安为他铸就的“地下室”里,一个做错事情的人,一个需要听话的人,就应该这样对待。
白念安没有任何动容的余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至天亮也没有睡着,监控器里司北只是猫在一个小角落,哭累了就睡着了,和以前的他一样。
三天。
司北都没有从那个几乎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走出来,白念安没有送过一次饭和水,这是他的惩戒,不吃不喝三天也死不了人。
他和往常一样进行着自己全天的安排,但却高频率的查看监控视频里的司北。
这三天白念安曾无数次的设想,要是司北真的走出来了呢,要是他真的容忍不了自己的坏脾气,转身离去了呢?
门被打开了,司北走了出来,瘦了一大圈,眼圈乌青,看样子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白念安一手造成。
看着视频里的那个身影,他的心忽然一紧。
司北打开冰箱,拿出了个苹果,又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返回了房间。
白念安嫌恶的蹙起眉,赌气似的收起手机,看来司北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居然敢擅自出了那扇门。
怀揣着一肚子气,白念安结束完课程后立马回到了这里,他推开门,径直朝着关着司北的那个房间走去,手悬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算了。
白念安蒙蔽住了自己的双眼,这一次他打算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房间里的灯兀然被打开,司北依旧缩在那个角落,他右手拎着把刀,左手里提溜着一个苹果。
一个削干净了的苹果,皮肉一圈圈缠绕落了地,是完整的。
白念安走近两步,他伸脚踹了下司北:“别装死,才三天而已,死不了的。”
司北依旧垂着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和白念安生闷气一样,让人窝火,白念安脚上的力度更大了些,踹翻了司北。
啪嗒——司北手中握着的那把小刀坠在了地上,浑身软绵无力的晕了过去,接着光白念安才看清了司北后脑勺的血痕,伤口溃烂,看样子已经发炎了。
“司北?”
手碰上额头时被灼烧了下,司北浑身上下烫的可怕,看样子是由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发炎感染高热不退。
白念安把人背了出来,很吃力,那颗滚落在地的苹果轻触在他的鞋边被一脚踢开。
费劲儿了许久,白念安才把司北背到卧室,他踌躇了许久还是叫了私人医生上门。
白祥君在医院高层里也有不少关系,带着司北直接去医院到时候被盘问起来就不好解释了。
医生来的很及时,白念安看着一屋狼藉,把门虚掩了掩,扬起笑道:“杨医生,麻烦你看一下我朋友怎么忽然晕倒了,今天来找他玩,一进门就这样了。”
杨医生点点头,没有一丝疑虑,他站在床边,带上手套摸索着司北后脑勺的肿块伤口,又掀开脖颈间的衣领,淤青与血痕缠在一起,看着可怖。
他长舒了口气:“不是因为后脑勺的问题,他应该是前几天受过伤,后面的创口已经处理过了,按时上药就行。”
杨医生又抬起司北的一只手,指着那道伤口道:“你看,这个伤口看边缘已经都三四天了,可是最深处还是没愈合好,边缘微微发红发肿。”
“这说明什么?”白念安蹙紧眉头问。
“这说明你朋友是个很容易发炎的体质,伤口也不容易愈合,平时不好好处理很容易感染的,这就是这次高烧不退的原因。”
男人叹了声气,又道:“也不知道这孩子摊上了什么样的家里人,居然把人折磨成了这样,今天你再发现晚一点,估计就烧休克了,那可是要命的。”
后面杨医生张开闭口说的话白念安有些听不清了,目光凝重的落在了那张熟睡着的脸。
冷不丁的,他很反常的回怼道:“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对吧?”
男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他狐疑的抬起头,愣住了。
白念安的脸上布满交错的泪痕,眼圈湿红了一片,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透过那双惊愕的眼,白念安抬手触摸上脸颊才发现自己原来哭了,他仓皇逃离:“我还有事,医生你看着给他开药打针吧。”
打开门时,他步子一顿,转过身道:“如果他问起,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夜深,刻意放在桌子上很远的手机几乎震动了一晚上。
杨医生:他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