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喝酒,今晚却喝了不少,靳昭成打量了番他的脸色,给白念安杯中空了的波摩1953添了半杯。
“你最近干嘛呢?看你上课也心不在焉的,到了中午头就一出去两个小时不回来?”
白念安抿了口酒,抬眼冲着靳昭成笑了笑:“心不在焉又怎么了?这个月我不还是第一名吗?这就够了。”
“装。”靳昭成扯了下嘴角。
白念安瘫在那一角,下巴扬起,朝着靳昭成点了下:“你要是姓白,你也可以这么装。”
似乎是真的喝醉了,白念安又笑了好多声,白皙的脖颈泛起些红,偏在一边,笑得肆意又跋扈,靳昭成看愣了神。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贴在了白念安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
“你知道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不知道。”白念安有些想吐了。
“白念安。”
靳昭成莫名其妙的叫了声他的名字,白念安拍开那只紧贴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全是酒味,离我远一点。”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洁癖,别人碰一下你的东西,回过头都要直接丢掉。”
靳昭成眉一挑,又朝着醉鬼笑着问:“你说你以后谈恋爱,不会也这样吧?别人要真的是碰了你的人,你的东西,你会怎么样阿?”
白念安眼底涌上些锋芒,半开玩笑的说出了真心话:“当然是丢掉啊。”
不远处传来了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吸引住了白念安,他看了过去,手中的酒杯摔碎在旁。
“嚯,司北居然在这里。”靳昭成这语气似乎并不意外:“还挺受欢迎。”
那些年轻的女孩男孩围绕着个身形高挑,脸上表情有些羞怯的少年。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的,他是今晚斗摩的赛车手。”
“赛车手怎么连吉他也弹得这么好阿?”
“友情演出,只是友情演出活跃一下气氛。”那个红发女人有些无奈,鬼知道为什么今天老板非得要司北当台演出一次,她努力的想把这群喝醉了的小醉鬼从司北身旁撇清。
可司北今晚被后台几个时髦的陪侍生收拾了一番,伫立在人群里实在是夺目的不像话,在这种纸醉金迷暧昧的场合里吸引人是最惯见的事情。
司北的身边吵吵嚷嚷,有些喝醉了的少男少女朝着他身上贴去,手轻轻的剐蹭过他放在吉他弦上的手骨,司北才想缩回去,几张钞票和变魔术一样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是你今晚的演出小费,大歌星。”
他愣了愣,把钱揣进了口袋里,对着那个男孩挽起唇笑着道:“谢谢你的支持。”
短暂的吉他独奏结束后,司北被苏瑜鱼拉扯到一旁:“上次去仓库找你怎么不见你人?跑到哪里野去了?”
“没有,我——”司北想到了白念安的告诫,迂回了个弯儿道:“只是碰巧不在而已。”
苏瑜鱼扯了一下司北腰间挂着的号码牌“6”:“你真要去参加?今晚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跑过来办生日宴,斗摩的人可不少,还有那几个疯子也在里面,你不怕死阿?”
司北冲着苏瑜鱼眨巴眨巴眼:“姐,我上次上山找你不就轻轻松松超过他们拿了第一?再拿个第一简直是小case。”
女人还是不放心,拉拉扯扯的想摘掉司北的号码牌:“没钱你问我要阿,非得赚这个钱——”
司北立马捂住号码牌,往远处看了眼:“好了,我会注意安全的,拿到奖金了给你买包!买口红!”
她看着那道背影,叹了口气,心里隐约有些揣揣不安,最近苏瑜鱼时常觉得心慌,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她白天做模特,晚上来这里打工,身体本就很疲惫了,腿有些不稳朝着后面跌了下。
一只有力的手扶在了苏瑜鱼腰间:“小心。”
很绅士,那只紧贴着她腰间的手握住了拳,男人轻而易举的托住了她的失衡。
“邵大律师?”苏瑜鱼惊喜的瞪圆了眼睛。
邵越愣了愣,今天的苏瑜鱼与那天故意扮凶的妆容有些不同,没有烟熏妆,没有上挑的夸张的眼线,让他都有些认不出。
原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和月牙儿是弯着的。
苏瑜鱼见到仅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兴奋极了,指了指自己:“我啊,委托你做过律师的那个人。”
见邵越还在发楞,苏瑜鱼又晃了下手机:“我们加过微信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