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哪儿,天都要黑了。”
头盔镜被司北伸手盖上,屏蔽了外界嘈杂的声音只有司北是清晰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白念安坐在后面,他把被司北弄得皱皱巴巴的校服捋平,忽然,机车一动,一顿,他直接栽向司北的后背。
“扶着我的腰,别抛锚。”
“哦。”
居然不生气吗……司北扬起嘴角还没一会儿,一股巧劲儿捏上他的腰骨,狠掐了把。
“下次再敢这样,你就和你的这个破铜烂铁一起滚出去。”白念安踹了脚司北的小腿:“还不快开。”
穿梭过通往上城区的跨江大桥,司北骑得不快,很稳当,白念安闷在头盔里昏昏欲睡,按理来说这个点儿他不应该犯困的。
疼痛不是突发的,先是从眼球以上的骨头放射性疼,在逐渐偏移到左后脑勺,紧接着白念安的背部又开始疼了。
他紧紧攥着司北的衣服,扯了扯,听着司北雀跃的声音响起:“快到了,别急别急。”
“一会儿下了车带你吃好吃的。”
白念安不算多能忍痛,可他也不想让司北扫兴而归,他拧住大腿,试图用更刺激的痛意来压抑住。
可随着熟悉的耳鸣渐起,白念安懵了,他仿佛在这瞬间只身踏入了凛冽丛林之中,漫天飞雪将他包裹,只身不知走了多久才到尽头,暖意再回到身体后,一张纸忽然包裹住他的鼻腔。
“怎么流鼻血了?”
“别仰头。”
耳鸣声渐渐小了,红色的劣质牌匾映入眼帘:怡山麻辣烫。
白念安任着司北在旁边干着急,一张又一张纸把他止不住的鼻血擦干净。
“是不是刚刚把辣椒给你放多了?”
“还是最近闷得很上火了?”
半包纸都快抽光了,白念安鼻腔都感到痛才停止。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司北:“我们这是在哪里?”
司北招呼老板重新做了份不辣的麻辣烫,他推到白念安面前,眨巴眨巴眼:“蓝怡山啊。”
“快点吃,一会十一点好像有骤雨,吃完我们就回家。”
“十一点了……?”白念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从地下酒吧出来的时候傍晚才刚过去,大概七点半左右。
怎么一下子就十一点了?
和前两次有所不同,第一次白念安只丢失了几分钟的记忆,第二次不到一小时,这一次他居然忘记了前后将近三个多小时的所有事情。
“噗嗤。”
白念安忽然笑了出来,他觉得这些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
“笑什么?”司北细致的把木筷上的刺儿挑干净后递给了白念安:“这份不辣,吃吧。”
“算了,我不吃了。”白念安实在没心情。
司北皱起眉:“刚刚在里面饿的肚子咕咕叫,说要吃饭,结果现在又不吃。”
他娴熟的把白念安那碗倒进自己的碗里,司北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怎么样啊?你现在眼睛还痛不痛?”
白念安条件反射的“嗯?”了声儿:“我刚刚说我眼睛痛了吗?”
“你看你,你又开始赖账,刚刚在里面眼巴巴的流眼泪的是谁?哭得眼睛都疼了还硬说自己没有哭。”
司北放下筷子,他“嘶”了声儿:“你翻脸这么快,不会刚刚答应好我的事情也要赖账吧?”
面对考量的目光,白念安心底骤然一紧:“什么……事?”
司北懵了下,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更多的是落寞:“白念安,你再这么捉弄人我真的会生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