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抚在她后颈的发丝,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而且,最后你也终于看到了我,我心里只有感激。”
苏小满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扑进他怀里,哽咽着:“沈修平,我爱你。”泪水簌簌落在他胸前,热热的,打湿了他的衬衫。
沈修平一时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去给她擦眼泪,柔声哄她,“怎么还哭了呢。”
他抱着她,低头贴着她的额头,笑得极轻极轻:“大家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苏小满埋在他怀里,点点头,鼻音软软的,抽抽噎噎着应了声:“嗯……”
她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再看那封信,目光定格在某一句。
下一秒,她眼泪未干,却突然破涕为笑。
她举起信纸,笑着指给沈修平看:“‘俯首称臣’……沈修平,你当年也是中二气质满满啊。”
沈修平脸微红,低头咬着牙笑,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当年是如何写下这种羞耻的文字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敢笑我?”
“我不止笑,”苏小满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信纸,眼睛弯弯地看着他,“我还考虑将来把它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时时品鉴。”
她刚哭过,眼角还带着浅浅的红痕,睫毛湿漉漉的,水光盈盈,笑起来却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沈修平神驰意动,喉结轻滚,胸腔里像有什么被点燃,烧得整颗心都微微发烫。
那封信,那些年少的隐忍与克制,全都化作此时此刻的渴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抬手摘掉眼镜,扣住她的后脑,紧紧箍着她,重重吻了下去。
积蓄了多年的情意,如火山喷发般骤然涌出,炽热,深情,又带着一点年少心事被揭穿后的独占欲。
唇齿交缠,呼吸交错。他的动作一寸寸深入,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这个深吻里。
苏小满心跳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她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回应,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任由自己一点点沦陷。
……
那天的事,她后来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那个吻结束后,她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她早该知道,沈修平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清冷克制。
从沈家大门走出来,她懒洋洋站在台阶上,带着点娇娇的倦意:“背我。”
沈修平低头一笑,蹲下身,轻轻把她背起来。
夜色温柔,晚风轻拂,风里带着草木的香气。月光落在两人的影子上,细碎又缠绵。
她乖乖地趴在他背上,手圈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肩,听着他平稳有力的脚步声,眼睛轻轻阖上,只觉得安心极了。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天长地久。
*
过了芒种之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医馆拍摄那天,从早晨就开始热浪滚滚。上午,镇宣传办的摄制组准时赶到医馆。
走进开着空调的医馆室内,大家才终于从热浪中缓过一口气。休整后,开始忙着调整摄影设备,沟通拍摄细节等。
沈修平一身白大褂,神情镇定,带着摄制组介绍环境。
“我们医馆分诊区、药房、制剂室、煎药室、针灸室、理疗室等几个区域。平时诊疗流程以中医传统‘望闻问切’为主,也结合现代检查方法做综合评估。”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肩上,他语气不疾不徐,镜头跟着他的动作,捕捉下这份沉静的专业气息。
实景拍摄从一位熟悉的老病人开始——一位常来看风湿的李奶奶,穿着整洁,坐在木椅上,脸上带着一点面对镜头的不自然。
沈修平搭脉问诊,时不时低声问几句症状变化,娴熟自然。
“沈医生特别有耐心,问得细,看得也仔细。”李奶奶小声嘀咕着,反而让画面更显真实。
拍完看诊环节后,镜头转到后方的制剂室。
唐一鸣早已穿好工作服,戴好口罩,手边摆着称量好的药粉、蜜炼水和药罐。
“今天演示的是传统工艺‘炼蜜为丸’。”他一边介绍一边操作,手法熟练,药粉倒入调药盆,与蜜调和、揉搓、搓丸,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