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坐的比他们低很多,徐美好找好角度,蹲到轮椅踏板跟前,拍完,是一群人露出个头的一张照片。光线不亮,乍一看跟鬼片似的,得亏没太难看在照片里,不然指不定吓到谁。
旁边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响。
乔落都有点绷不住了。
“好丑……”徐美好越看越想笑,“但怪好玩,回头发你们啊。”
下山路上,陈川掌握主推,赵明让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旁边护着轮椅,怕它不听使唤让石头绊得乱蹦。
何必言在另外一边,徐美好跟在他们身后领着两个小孩儿。
就这么一块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到车上的那会儿,整个天彻底黑了,远处的树影与天空变得暗色难辨,乔落这会主动的抓住陈川的手臂,争取不被炖得太狠。
拐进道里,等停车的空,她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热热的呼吸,陈川小声说:“你抓我是为了掐死我对吧,如果是你这样,你成功了。”
乔落本能地心一跳,无视掉,凶巴巴地瞪他眼,没好气地说:“下回掐你脖子。”
陈川笑了笑,反手一瘫,“随时欢迎。”
服了。
他脸皮怎么这么让人难以置信。
乔落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下,陈川表情微变,嘴角抽搐下,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乔小狗,你可真是太棒了。”
乔落眼神轻飘飘地觑他,随即转开,一副“我就这样你怎么着吧”的冷漠嚣张。
陈川又笑了笑,胳膊肘一拐,伸着手去揉了揉腰侧的肉,张开手臂长了个大大的懒腰,漆黑的眸子懒洋洋地望着前方,双腿委屈地撑地敞开。
能怎么着。
不怎么着呗-
洛城的秋在十一假期结束的那一个月内急剧加深,没香两天的桂花随着时间悄然溜走,迫不及待的冬慢慢伸出爪子。
十一月初,路边种植的梧桐树叶有了发黄的迹象,风不再温柔,乔落穿上稍厚的外套,剪短的头发现在可以扎起来了。
这几天西北老风吹起来就没完没了,好多人都开始感冒,到周五这天早上五点多,赵明让不幸中招,一路上打了无数个喷嚏。
天未亮,雾蒙蒙的前路,车大灯扫亮一片,时不时碰上上学的学生,他坐在后面,脸色一般,有气无力地缩在车椅上,“哥们姐们,我心里慌慌的,说不上来的难受,是不是发烧了啊?”
徐美好开着刚上手的新二手面包车,心情不错,跟何必言都往后扭扭头。
乔落也伸头看过去一眼。
边上的陈川探身过去,抬手拍他脑门上按了按,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发烧。”
“没睡好吧。”
他收了手。
赵明让难得不欢窜,靠着椅背呵呵哒哒个不停。
到学校门口,徐美好跟何必言说:“老何,你今天瞅着点他,去校医务室量个体温。”
何必言:“放心。”
等进入学校里边,他们四个要分开,陈川看趴在何必言身上病恹恹的赵明让,叮嘱道:“有事及时打电话,不行就请个假。”
“知道了,我看着他点,等会儿领他去医务室。”
说完,四人原地该向左的向左,该向右的向右,没一会全都消失在人群中。
“老师求求你,慢点扎,我害怕啊啊啊啊!”赵明让看见那银晃晃的针头就开始浑身发抖,这是打小的毛病,怵所有的针,控制不住时会嗷嚎出声。
何必言看他动作是想跑,眼疾手快地摁回去。
赵明让:“嗷——”
临近校门口那边有家校内小卖部,全木构造,破破烂烂又恰到好处,灯光格外晦涩,它旁边就是校医务室。陈川推着乔落,左手上挂着在校门旁买的热烤红薯、糖炒板栗,乔落则是抱着一些零食跟喝的。
两人马上要进到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