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光还是那盏小夜灯,映衬的她整个人都有些阴郁。
陈川看了她几秒,眯缝着眼,“戴啊。”
他去洗了洗,顺带把桶带走。
没两分钟就回来,乔落仍然坐在床边,一条腿空荡荡的悬空,另一条白皙瘦弱,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一直坚持按摩,都不知道肌肉会萎缩成什么样,好在现在只是看上去无力。
她个子不低,该有个一六八差不多。
风扇晃着头,乔落肩头的发丝飞起有落下,薄薄的衣衫贴着身体,还是很瘦。
陈川还是单膝跪在她腿边,拿走她手中的链子,把她的腿抬起来放在弓起的膝盖上,链子够绕两圈,乔落的脚踝细,皮肤白,戴上去很漂亮。
那条腿神经坏了,乔落感觉不到什么触感,看他握住她的脚踝,顺着往上看,陈川鼻尖坠着抹暖黄的光,低垂眉眼,察觉她的视线,撩起眼皮看过来一眼,她轻眨两下睫毛,偏开了脸。
“好了,”陈川喉结上下滚动,把她的腿放回去,“好看。”
空气悄无声息地发生微妙变化,乔落口干舌燥,本能地躺下去,嗯了声。
“我要睡了。”
“嗯,晚安。”
陈川站起来,走到门口。
“晚安。”
身后传来细细小小的一声,他嘴角翘了下,走出去关好门。
半小时过去,乔落撑着手臂坐起来,盯着脚踝上的银光,躺下去,闭上眼又睁开,莫名其妙地热,来回挣扎好几次才睡着-
“弄好了?”
一张不大的书桌挤了两个人,何必言把写完的作业装进书包。
旁边的赵明让还在奋笔疾书的写,偷猫一眼,“下个月川生日咋过?”
陈川把晒好的衣服叠进柜子里,头都没回地说了仨字:“不过了。”
“为啥不过,”赵明让说,“你生日我们正好暑假呢,不过怎么行,十七岁哎,距离十八更近了,想想挺美的。”
何必言好笑地问他:“美什么?”
“那可是十八岁,成年了啊,想干啥不行,我都可以出去看看了。”
“外头有什么吸引你的?”
陈川坐在床边,盯着他问。
赵明让写完最后一个字,合笔收本,转头趴在椅子上,“你们就真没想过离开这?就算没想过,咱们县也没大学啊,到时候还得出去上学。完事,咱就不能早点去看看世界?”
对这个一向不感冒的其他两人冲他耸耸肩。
赵明让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俩能不能有点追求?”
何必言笑:“来,请讲你的追求。”
赵明让踢他一脚,“赚大钱发大财啊!”
陈川躺到床上,枕着手臂,闻言乐乐:“咱们明明志向远大啊。”
“你嘲讽谁呢?哥发达了能差了你们谁?”赵明让傻不拉几的笑,“到时候一人一套房,就住一块。”
何必言撑着下巴笑,“赵财主,喝点什么不?”
“给你让哥开个八二年的拉菲。”
陈川笑出声,“不是,你丫有病吧,还八二年拉菲,老何,给他开个06年哈啤。”
何必言说:“那怎么行,高低不得05年的啊,越老越有味。”
“你俩!”赵明让跟着一块笑,又说,“我认真的,咱尽量别分太开吧,在一个城市,到时候好一块回来,我知道美好姐不想出去,就想呆着洛城,宋姨也在,我们都要回来的啊。”
陈川静默一会儿说:“你们俩先去吧,回头我领着乔落找你们。”
他休学了一年,等九月开学,他俩就是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