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瓣的幸运草不是代表好运气吗。
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好运气?
哪怕有一个人是好的也是好的啊。
可没有,都没有,徐美好猛拍了下方向盘,响亮的鸣音骤起,车内倏尔静下来。
半晌,无人吭声,沉郁不断蔓延。
徐美好慢慢低头抵在胳膊低声说:“刚没控制住,缓会就好。”
最近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情绪波动太大,胸口天天有刺一样难捱,徐美好花五分钟平复好情绪,拧动钥匙启车顺入车流。
乔落看会外面缓会眼睛的酸,侧过头看陈川。
他很平静,与赵明让的哭,徐美好的暴躁不同,只是面色冷淡的靠在椅背上,眼底漆黑一片,让人分不出喜怒哀乐,始终静静地望着别处。
可,手臂及手背上高高鼓起的青筋是唯一显露他情绪的地方。
她伸了两下手,最终沉下去没再动。
很多事情它发生时从不在规划内。
人常常都是最无力的那一个-
黎明与黄昏交替,附近的人家屋子里的灯是深夜里最亮的存在,黑蓝天空缀着寥寥几颗星星。
徐美好没怎么去打游戏了,把手链摘下来放在手心凝视着。
过了良久,她把它重新戴回去,仰头望着天,拎起啤酒灌进胃里。
二楼窗前,陈川往下看了会儿,赵明让端着盘蚊香下去放在徐美好脚边。
他什么都没说,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跟徐美好一块喝酒。
洗手间门吱呀声拉开,乔落挟着闷潮的水汽出来,头没吹得太干,发尾微湿的搭在肩头。
她往前看。
远处万家灯火通明,陈川单手插兜站在那,似孤峭的山松,钻进来的夜风吹鼓衣摆,长长的寸发又剃短了。
窗沿上摆了溜的空啤酒瓶,烟灰缸里按着密密麻麻的烟头,不过味儿散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喝多,乔落慢慢挪过去,停稳,喊了声他的名字:“陈川。”
旁边的影子动了动,陈川侧头朝她看来。
“你还好吗。”
乔落问的很轻,仰起脖子观察他。
陈川手抽出衣兜,身体转得更重些,懒洋洋地靠在窗沿。
“我挺好。”
他说话时一副没所谓的姿态,脸色仍发冷。
沉默会儿,乔落又问:“你现在脑子清醒吗。”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不信任和怀疑,陈川闷嗓笑了声,俯下身,手不轻不重的按在她后颈上,往前轻压与他平视彼此。
乔落愣了愣,确认他这会儿不太对劲,处于攻击力较强的状态。
没等两人接上话。
下秒,啪地响。
整栋房子陷入漆黑之中,电风扇转动的头咔咔几声跟着停止了,乔落本能地眯起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陈川的轮廓。
楼下传来赵明让一句“我操?”,随后听见邻居发出和他一样的声音,然后问家里人是停电还是跳闸。
没两分钟,居委会大喇叭说:“通知!通知!各位居民不要惊慌,电线正在检修,正在检修,预计四小时内恢复正常供电。”
广播重复三遍传来真鸣响消失。
陈川始终一错不错地凝着她。
乔落颤动两下眼睫毛,眸光一如既往的冷,细看,有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