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抖了抖,苍白的面容气出几分红润,猛地抬起眼皮,瞪着眼前登堂入室的人。
“你干什么?私闯民宅?”
话音刚落,腰被有力的手臂往前一拽,陈川的身影完全笼罩乔落的影子,右腿强势地挤进她的腿间,手还被死死禁锢,两道呼吸不甘落后地缠绕。
这秒,乔落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空气,眼前的人传来的气息太重,太烫。
她嗓子干涩,唇瓣也发干。
“你一直在这?”陈川紧绷到嗓音寡淡,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紧她。
那盏昏茫小灯不如没有,两个人都腻在暗处,乔落手臂发麻,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有压迫感的沉甸甸地眼神,躲又躲不掉。
她只好撇开头,硬邦邦地反问:“关你什么事?”
陈川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她。
不言不语地,漫长地,劫后余生般地望着她。
乔落心尖涌上密密麻麻啃咬一般的疼,她压住强烈地眼酸,低声说:“够了,你先放……”
‘开’字还没说出口,陈川把她抱进怀里。
被握得酸疼的手得到了自由。
这个拥抱太深,包围每寸皮肤,深入骨血,温暖的过了头。
乔落的手悬停在半空,失去反抗能力。
因为埋在她颈窝的那人呼气吸气都极重,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得救。
“小狗,你吓死我了,”陈川用气音笑了声,手臂愈发收紧,声音发出克制的低哑,“你怎么我都行,打我骂我,恨我怨我,这些都可以,但别再不理我不见我了好不好?”
乔落不知道说什么,抿唇沉默。
几分钟过去,只有静谧。
陈川没指望乔落回答,抱着她缓了半天,确认是真实的,不是做梦才放下心来松开手臂。
乔落轻靠墙壁,发僵的肩膀松懈下来。
她没看他,声线低冷:“闹够了吗,闹够就出去。”
“介意我抽根烟么?”
陈川不答,拿出烟盒。
乔落抬头的动作顿了下,“介意你会出去吗?”
陈川看她,“我可以不抽。”
“请便。”
乔落说完,走出他的范围,将窗帘拉开,窗户全推开。
风扑进来绕过她的发丝吹起陈川的衣衫。
他靠在她刚倚的位置上,姿态懒散又微绷,轻低下些头,含住倒出来的烟,手还处于高烈的情绪波动中没有回神,打火机怎么都按不出火。
乔落回头看他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疼得厉害。
她在桌子上的收纳盒里拿出一支打火机扔过去。
陈川利落接住,往那边睨一眼,只看见女人清瘦单薄的背影,她不知道从哪拿出盒黄鹤楼,正垂头拢手点烟,吸几口,手伸到旁边,烟灰磕进小狗形状的玻璃烟灰缸内,举止是冷的,漠然的,淡淡的病感。
“你抽完了。”
平淡发凉的声音打断陈川的目光,他下意识垂眸,指间的烟烧到了尽头,火光即将熄灭。
乔落转过身,腰抵在窗沿,垂直的长发吹乱了,在她脸上胡乱飞舞。
陈川半眯着眼,隔着乔落唇间的白色雾气与她对视。
她又瘦了。
比起刚见面那会儿。
现在太瘦了,像水,随时都要干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