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撇撇嘴,迟疑片刻后开口:“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们是在讨论长公主府的事。”
“嘉成郡主?”明鸢脑子里浮现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她来府上了?”
“不。”丫鬟摇摇头,小声说道,“她死了。”
“不只是她,还有和她交好的好几个贵女……不如说昨日前去郡主府参加宴席的,除了二小姐都死了。”
明鸢一怔。
联想起昨日墨玉身上的伤,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那他们可有查出凶手是谁吗?”
丫鬟摇头:“还没有,他们已连夜将消息压下。奴婢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个同乡的哥哥在衙门当差,所以才听说了一些。”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听说这凶手的作案手法很是干净利落,并不像是初犯。所以他们怀疑那些小姐是得罪了哪位权贵,才被买了命。”
这样的话就很难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怀疑到墨玉头上。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感觉被查到也是迟早的事。
到那时候再想去查关于冥佩的事就很麻烦了。
明鸢捏捏锦帕,正当她纠结要不要过去提醒墨玉一声时,一个小厮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她跑来。
她认出这是跟在扶钧身边的那个消息,正要询问,就见他扑通一声在她跟前跪下:“大小姐,您快去王府看看吧!王爷急着要见您呢!”
他语气急切,仿佛就是在说:王爷已经快不行了一般。
明鸢心里咯噔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赶紧随他赶去王府,真生怕再迟一些扶钧人就要咽气了。
一路上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药箱,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假设,越想心越乱。
他为什么会受伤,该不会是撞见墨玉的杀人现场所以被灭口了吧,他这个男主角死了那故事该怎么演下去啊……
不等她深想,马车便吱呀一声停下,她不等丫鬟搀扶便提着裙子跳下马车,二话不说便撒开腿往他院子里跑去。
王府的下人们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勾起嘴角。
一开始明鸢还没反应过来,等她赶到他床前时,才知他们为何要露出那种诡异的笑。
“哈?!你这不是没事嘛!骗我呢!”
看到扶钧好端端坐在那里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礼数也不想尽了,转身就想回去。
她
刚扭过头,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扶钧擦去唇边咳出的血,对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
“抱歉骗了你,但我怕我不这么说,你就不会来。”
顶着和段衡一样的脸说出和他语气差不多的话。明鸢一下子就招架不住了,瞥着嘴坐回去给他把脉。
她本来就想随便看看,没想到越看没眉头皱得越紧,几乎要皱成一个“川”字。
扶钧伸出手,想替她舒开眉。
“谁伤的你。”明鸢躲过他的手,恨恨地握紧拳头,“下手也太阴毒了。”
一开始的伤口还好,越到后面就越严重,明鸢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和那个人说了什么,才让他改变主意从而对扶钧痛下杀手。
他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无妨,有太医呢。”
“太医能比得上我?”她小声反驳。
她本以为他没听到,没成想他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这一笑,恰似故人归。
“也是,谁都比不上阿鸢。”趁着明鸢愣神的片刻,他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所以阿鸢愿不愿意留在王府里,当我的心上良药呢?”
“你要我冲喜?”明鸢敏锐地将手抽回。
同时,她也想起话本里的相应片段,三王爷旧病复发只剩最后一口气,皇后便趁机给季家施压,将婚期提前。让她嫁进来冲喜。
但在话本中他可是相当不情不愿的,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恨不得她连夜搬过来的态度。
该不会像绿意说的那样,真喜欢上她了吧。
“怎会是冲喜?”他缓缓起身向她靠近,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只是有人在觊觎我的未婚妻,这让我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