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可的气完之后又开始想,万一是她弄错了呢。毕竟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切。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墨玉和蠢蛇就是同一个人,但她还是更倾向于去相信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扔出双数我猜的就是对的。”
她半倚靠在美人榻上喃喃自语,随手将玉骰子往上扔一扔。
骰子在榻上翻滚几下停下来,摇出一个六。
“这把不算,我还没有清除杂念。”她坐直身子,开始最口中念念有词,然而等骰子落地的时候,还是稳稳以双数朝上。
“这,这也不算,这要是正好是个三,我就……可恶!”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赤脚下榻蹲在地上。啥也不干地就在那里甩骰子玩。
然而当她看在骰子又稳稳地停留在“六”时,扬起的嘴角僵在原地。
明鸢:“……”这合理吗?
她被这倒霉催的骰子弄得生生气笑,干脆将它往地上用力一砸,哪知对方在地上蹦跳几下,竟又原原本本地落回了明鸢手里。
这次依然是双数。
“针对我是吧。”她无奈地戳戳是玉骰子边上尖锐的棱角,随手将其往上一扔,“那要他要是还喜欢我,就给我个一。”
她摊开手掌,当看到里头的一时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左右现在也没有身边别的事干,她又将骰子往上扔一扔,这回问的是:“那要是我还喜欢她,你就一只脚着地。”
她说完之后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哪儿苛刻了,这小子想得到她的喜欢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
“怎么这也能立住!直接卡砖缝里了是吧!”
明鸢气得直接将骰子扔进了雪地里。
大雪白茫茫的一片,玉骰子也是白的,翻滚几下后便彻底失去了踪影。明鸢站在窗边烦躁半天,最终还是重重将窗户关上。
心绪不宁,连带着灵气都开始变得不稳定。她深吸几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干脆睡觉回识海里调养生息。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她在床上翻滚几圈都一直睡不着觉,周围的灵气也是躁动不安地漂浮着,完全没办法入定。
明鸢心一横,干脆给自己丢了个昏睡咒,本以为这样就能一觉睡到天亮,哪知半夜竟出现了鬼压床的症状。
梦中的蛇变得足足有二十丈那么高,爬到她跟前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她吞吃入腹。她想逃跑,蛇便用他们之间的契约将她绑起来,说只要契约一天不急解除她就永远不能离开,只能乖乖成为他的盘中餐。
明鸢猛地睁开眼想要苏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大蛇化作梦魇缠绕在她身上,妖气也逐渐具象化,变作一套镣铐将她禁锢在床上。
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口中暗暗念诀引灵气入体,积压在她身上的妖气也一哄而散,她也终于能够大口呼吸。
“这妖气还真是麻烦。等天亮得去找梨凰姐问问意见才行。”她揉揉睡到僵硬的胳膊,刚想倒杯水润润喉咙,就听到门外传来
敲门声。
“谁?”她问。
可外头却始终无人回答她,只有呜呜的北风声音。
明鸢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本不想搭理,奈何敲门声响个没完没了,她听得烦躁,干脆起身去开门,打算给这家伙一个教训。
她都准备开门骂人了,没想到蛇鳞没见着一片,反而有一团雪白的东西扑到她的脚边蹭个不停。
“兔子?”明鸢认出这是之前她救下的那只,惊讶地将其抱起,“你好好地不在树洞里做什么,你是怎么过来的。”
兔子显然还没有开灵智,只会一个劲儿地蹭啊蹭,明鸢只好将它抱起。奈何她今日因为墨玉的事早就将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将它往哪安置,只好把它放在之前给蛇做的软垫上。
可当她一转身去做别的事再回来的时时候,就发现兔子已经瞬移到了地上。
明鸢嘴角抽搐,但还是什么也没发作,而是选择把兔子放到自己的床上。
然而只要她稍稍离开视线一些,兔子就会重新出现在地上。
明鸢嘴角抽搐,毫不留情地对着床脚的黑影甩去一道灵气弹。
“出来!”
雕花木床轰隆一声倒地,可床后面却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