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听到果然是卫河墨搞的鬼,竖起耳朵听起来。
那位消息最灵通的大娘说得眉飞色舞,“据说啊,是徐家有个什么远房表亲,攀上高枝了,被徐家老两口托梦,叫他帮忙把女儿带过来,不然彤姐儿一个人在那边,被陈……的前头夫人欺负。”
提到陈力海的时候,她语气含糊飞快地掠过了。
平时嚼嚼妇人的舌根也就罢了,提到官员可是要挨板子的。
“哦……”
“也是可怜呐……”
她们满足了好奇心,又买到了食材,三三两两离开了,只剩下白时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揣测。
他做的手脚应该没有被看出来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彤娘的坟墓迁过来呢?
白时百思不得其解。
乡郊。
“好了。”卫河墨拍拍手中的泥土,看着眼前的坟茔。
迁坟不只是把棺材移过来就好了,道家要做法事,佛门要念往生咒。
以此来安抚先人受惊的魂魄,免得被怪罪。
一通仪式下来,卫河墨和程子君在这边待到日上三竿。
周遭好奇的乡民在远处望着,交头接耳。
卫河墨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慌乱了一下,微微散开了一些。
“各位不用紧张,我只是为了给舅父一家满足心愿罢了,所以才把徐姐姐迁过来的。”卫河墨灵动的眼睛看着他们,“多谢各位对舅父一家的照顾了。”
说罢,卫河墨朝他们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我们什么也没做哇。”
卫河墨:“各位不用如此,我看舅父一家的坟墓前干干净净,墓碑光亮,不似寻常那些绝了后代的,坟头都杂草丛生,也没个人看顾。”
“想必都是多亏大家劳心费力了。”
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说道:“这倒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徐家老两口心善,帮过不少人,他们偶尔会过来看看,打扫一二。”
卫河墨恍然大悟,“原是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告知我,他们的姓名呢,我好上门感谢。”
汉子思索了一下,苦恼地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他们。”
“你个粗心大意的,难道过来看两眼就是打扫了吗?照我说,这些受过徐家恩的,做的还不如陌生人好,人家那是回回来都带一堆祭品,烧香供奉,这才是照料呢。”一个面容憔悴的大娘不屑地说。
汉子想反驳,“你——”可是你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有力的理由。
他仔细回想,也觉得确实如大娘所说。
卫河墨眼睛一亮,“那,可否告知我这一位恩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打扫舅父一家的坟呢?”
大娘笑道:“就是那一家接过徐家豆腐坊的小夫妇。”
据她所说,徐家的人都死了之后,他们家传的豆腐坊也就空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