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邓二姐一路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最后停在了一处民宅前。
一路走来邓二姐都很谨慎,她敲门说了暗语,将二人带进了宅子里,然后敲了一扇门道:“主子,人带来了。”
屋里轻响两声,邓二姐站到一旁,“你们俩进去吧。”又嘱咐一声,“规矩些。”
两人走进去才发现,屋里竟坐着越王殿下,连忙跪地行礼。
“除了信,还有什么?”越王开门见山。
贺云景一脸茫然,许明棠没让他带任何东西,宋容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低头奉上:“这是主家托我带来的。”
有脚步声靠近,宋容手上一空。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信封拆开的声音。
一刻钟之后,屋里再度响起声音:“你们回去吧。”
“殿下,那我娘和姐姐——”贺云景忍不住问道。
被宋容按了一下。
齐谨语意不明道:“这就要看看许明棠的能耐了。”
离开宅院后,贺云景想不明白越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容只道:“主家在来之前叮嘱过,若情况不明,就只能等。”
宋容顿了顿,又说:“做好最坏的打算。”
贺云景握紧了拳头,他会听许明棠的话。
“贺公子先回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大好。”宋容道。
贺云景无力地点头,他知道宋容说得没错,他最近的确睡得不好,脑袋从离开洛州后就隐隐作痛,还总是会半夜惊醒,梦里有光怪陆离的东西在撕扯着他……
“明棠!明棠!”观月倏然从床上坐起,脸色苍白,眼瞳中满是惊惧。
“公子,您醒了!”挽画上前,见观月满头大汗,连忙拧了帕子给他擦汗。
观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仍由挽画替他擦汗。
他已经清醒了。
也回忆起去见许明棠时,她说的话。
——“算了。”
——“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听话些,我讨厌纠缠不休的人。”
挽画替观月擦汗的帕子越来越湿,他抬头看清观月的模样时神色一顿,有些无措地喊道:“公子……”
他从小伺候观月,他见到的观月向来是清冷出尘不沾染世间烟火的仙子,何曾有过这种槁木死灰的模样。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观月眼眶中落下,他的面上灰败一片,心脏仿佛被那几句话捅穿剖开,血淋淋地摊开,被浸入盐水里,被一片片割下。
痛得他整个人身体发麻发苦发涩……
他该怎么办?
他只是想让明棠的眼中只有他,他只是想留在明棠身边……
可明棠不要他了。
观月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公子!”挽画见观月的状态不对劲,赶忙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