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答。
难道她回厢房去了,不在庭院?
徐若庭目光不放过庭院任何一处细节,昨日品鉴的茶盏还原封不动的摆在石案上,雕着并蒂莲的锦盒安静躺在原处。
他走上前拾起那枚青玉镯凝视。
一门之隔,花厅内秦悦整个人被笼罩在谢隅身下,她背后抵着门扉,身前是越来越近的黑衣人。
谢隅松开她手腕,弯曲手臂撑在她头侧,另一只手则托着她后腰,是个禁锢的姿势。
“现在总能长话短说了。”
他抬手抚上她侧脸,语调阴森,“你想换成谁?或者说……你究竟喜欢谁?”
他的呼吸很热,灼热的体温随手心传递到她脸颊,细察之下有些微轻颤,是强压欲望和癫狂的克制。
谢隅对人向来随心所欲,绝不心慈手软,更无谓压抑自身那股疯劲,让自己陷入自虐般的痛苦。
但这一次,他选择隐忍。
秦悦双唇翕动,犹豫良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我喜欢你。”
不同于被任务驱策或是带有逗弄意味的撩拨,这一次是她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表白。
听见这话谢隅眸间猝然闪过一丝明光,很快又黯淡下来,自嘲般笑道:“我竟不知该信你的话语,还是你的心声。”
“……等他走了我再同你好好解释,但我内心所想和所言完全一致。”
她抬眸与他对视,坚定道:“相信我。”
谢隅只觉得胸口愈发沉闷,闷到他透不过气,犹如一柄重锤毫不留情击打着他的颅骨和内脏。
距离过近,他深知自己已然情动,默不作声直起身与她分开,可还未站直,后颈便环上一双手。
秦悦踮起脚,主动贴上柔软红唇。
她也不知该怎么说,只知行动胜过言语。
唇瓣相贴,生疏的动作渡来她身上独属的药香。他脑内一根紧绷的弦被瞬间拉断,随后手掌按住她后颈加深这个终于可以大胆的吻。
炽热而急促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缠,带着内心的怀疑、犹豫、愤懑和由衷的爱意。
齿关被撬开,秦悦逐渐承受不住,后脑轻轻磕在门扉上。
这一声动静极其轻微,却在空荡荡的庭院中显得尤为清晰。
徐若庭放下手中青玉镯,朝声源望去。
深褐的花厅木门此刻是紧闭的状态,他眯了眯眼,其中一扇门在他注视下无声无息地推开一条缝隙。
那缝极细,约莫仅四五寸宽,夹杂着绯红与玄黑紧紧相贴的身影。
映入眼帘的是及腰微卷的长发,视线上移,徐若庭瞳孔倏然一紧。
隐匿在青丝后方的半张脸此刻双目轻阖,似乎极为享受。按着她后颈的手慢慢移至后脑揉了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悠悠睁开,带着赤裸裸的挑衅笑意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