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叹息一声,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
她目光灼灼:“那再多我一个无辜之人,也不算多。”
“我不会换任务。”她坚定地说。
谢隅眸底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化为淡漠,他闭上眼叹笑,像是临死的囚徒。
“怎么可能不换呢?你来到这,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
秦悦突然勾住他的末指。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相扣的手指拉近,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立誓——
“我发誓不换任务,这辈子也只喜欢你一人。绝不背叛,绝不违背诺言。”
谢隅指尖微微发颤,喉咙里仿佛落入滚烫的石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从没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此刻褪去常用的迷惑性,史无前例的庄重。
青铜宫灯的暖黄光影披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交叠的影子。
秦悦轻笑,拇指重重压上他的指腹,如同盖下一枚血契的印。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完全相信我,但没关系。”
她将人扶正,起身准备去配药和工具。刚迈出一步,裙摆便被拉住。
谢隅仍维持着坐倒的姿势,眼眸中的疲倦之意如遇水溶化般消散,汇聚起一点往日的明亮高光。
缄默片刻,他忽然笑起来,仿佛没有过脑子一般说道:“你想不想换个身份?”
“什么?”
“做我的王妃。”
他说的很平静,像失去了思考时需要的理智,看起来神态自若。
可秦悦分明能感受到攥着她裙摆的手在轻轻颤动,像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与期望。
她弯下腰,手在他额上贴了贴:“你没发烧啊。”
谢隅挑了挑眉:“自然没有。”
“那你怎么说出来的?赐婚圣旨都下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只要你愿意,圣旨也可以仅为一匹绫锦。”
秦悦双唇翕张,在近乎海枯石烂的沉默过后,她点头道:“可以,但……你就这样求婚?”
这次轮到谢隅迷惘了:“?”
她上下打量一番,谢隅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血痕,手臂上尤其严重,玄色箭衣被血浸污得颜色更深,尤其脸颊上还有被梅月划伤的细长伤口。
再看动作,他支着一条腿半靠在门扉上,一只手拉着她,一点都不正式。
“你若真心想求娶,那应该穿好看点,再挑个漂亮的地方,摆几束鲜花——”
她越说越觉得像以前看见的大学寝室楼下求爱的场景,想了想,那个品味过于老土,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