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殊蹲下身,自上而下俯视她,仿佛在看一只渺小的蝼蚁。他曾于韩相口中了解过此人信息,而他与韩相一致,有意将她收编麾下。
“秦小姐是聪明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数月以前,你曾给摄政王下过一味奇毒。”
秦悦:“所以?”
“据线人所言,暗阁三司曾下过一道杀令,目标是你,想必你正是在那时与摄政王结怨。而你与徐小侯爷两情相悦,他为一己私欲让圣上改旨,你如今应当恨极了他罢。”
秦悦:“……”原来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吗?
哇哦。
韩时殊见她哑然,以为戳中她内心,继续道:“你有制毒之才,不若与我们联手,定能达成夙愿。”
既然谢隅对她有情,那她下毒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此招阴险,胜算却极大。
病弱的皇帝一直吊着一口气,不好控制,太后正思量着扶太子上位,林晔臣这个阻碍已被除去,只差谢隅这最后一步。
秦悦微掀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韩公子这是想策反我?”
韩时殊额角跳了跳,策反?
难道说……?
“你找错人了。我与他莫逆于心,并非韩相所想那般。”
秦悦拍干净裙角草梗起身,转换视线垂眸看他,“徐若庭说我与他两情相悦,不过是说服皇帝下旨赐婚的谎言罢了,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谢隅一人。”
她眼底坚定得不似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决绝,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些微的不屑。
韩时殊稳住身形,“既如此,那我也不自作多情拉拢秦小姐了。”
他将状书抛至秦悦脚下,“认罪吧。”
“我何罪之有?契约一事,王爷是知晓的。”
韩时殊报臂看她,不难知晓,谢隅定会倾尽全力保她出狱。暗阁在芜州调查的东西足以威胁韩相,秦悦此时在后党手上,他们便有了跟谢隅谈判的筹码。
他猛然攥住她手腕:“秦小姐这双纤纤玉手,倒是丝毫不逊于鸢玉楼的乐妓。”
秦悦压低了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抬手虚遮她下半张脸,忽然恍然大悟般阴笑起来:“端阳宴上我便觉得眼熟,原来那日在鸢玉楼弹奏琵琶的花娘是你。”
害他出了那么大一个糗,如今在京都彻底沦为世家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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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娇嫩,就用拶刑吧。”
他朝门外跟随的狱卒做了个手势,几名狱卒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手。
“怎么?还要请侍郎大人来才唤得动你们?”
刑部侍郎曾是韩相的学生,算是后党一派,这也是韩时殊能这么快赶来的缘故。韩相那边一直掌握着刑部的消息。
有摄政王的名号在,他们自然没胆子对秦悦动刑,可若是违逆韩时殊,便是与韩相作对。
两面为难的情况下,谁都不敢上前。
他视线落在秦悦腰间,眼疾手快将短剑卸下。秦悦伸手去拦反被擒住肩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