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带土自嘲地笑了,身子一动不动,说话的时候,半边脸的伤疤歪歪扭扭地扯着,“……我都知道。”
但他没有再解释更多了。
自来也叹口气。
——或许天道还是公平的,绕是像斑和带土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野心家,时至今日,也遭了报应。
按照杏里的说法,宇智波斑的计划出了
纰漏,本该是“救济全人类”的“无限月读”,成了某个人的复活工具——以至于他的所有努力,都成了识人不清的笑话。
也因此,宇智波斑重回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拿骗子祭天。
至少现在的斑,与木叶有共同的敌人,也与全人类站在同一战线上。
但自来也还是忧心忡忡。
在他看来,无论斑还是带土,都是穷凶恶极之辈,不可尽信。
先不提他们对忍界犯下的滔天大罪,就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们的脑子也不太正常。
一般而言,面对社会乱象,聪明人会想着往上爬,成为执政者,再进行改革;更有抱负一点的,会想着推翻旧有利益集团,重新规划分配制度,以满足更多人的需求;再不济,也就破罐破摔,一边庸庸碌碌地维持生计,一边当个骂骂咧咧的愤青。
可他们不同——既不承认“旧有制度”,也不建立“新制度”,深思熟虑的结果是否认现实世界的存在,强迫所有人活在幻梦中,自以为这样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种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只逞一时之快,完全没有现实意义上的考量,更缺乏对于个体意识的尊重。
自来也按按眉心,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来——因为性格使然,他很少叹气,但今天一天,已经要把他这一年份的“叹气”额度都花光了。
“杏里。”
自来也没有继续跟带土对话,而是看向不知何时又坐下来的杏里。
“什么事?”
她重新站了起来,把手背在身后,表情专注而认真。
“我要跟宇智波斑对话。”
“您确定?”
“是,我需要和他当面聊聊。”
波之国还在营业的酒馆不多,即便是最大的一家,也免不了陈旧邋遢。
人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集各种“将就”为一体的怪味,油油臭臭的,几乎掩盖了本该占据主体地位的酒香。
这里的大厅很空,包厢更空,带土捏着酒杯,靠着潮湿斑驳的白漆墙壁,瞥了自来也一眼,无奈道:“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我不是好说话,”自来也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我是诚心想与这位传说中的前辈聊一聊。”
带土冷哼一声:“那也别浪费钱,酒都是多余的,这老头就是蹬鼻子上脸,想要对付他,直接拿酒瓶子去河边装一壶就行。”
“……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