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看着这匹马,恨恨磨了磨牙,这马和它的主人一样,真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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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黑,二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院角门口,
贺岁愉站定,没好气道:“开门。”
赵九重大概很少干这种事情,轻轻咳了一声,神色不大自然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铁丝,三两下就撬开了木门上挂着的老旧铁锁。
贺岁愉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还有这本事呢?
有一身好功夫,还会撬锁。
怪不得……她还奇怪,他没钥匙是如何把门锁上的,原来是这么搞的啊。
贺岁愉记恨着她被锁在王家后院的事情,站在他背后,语气凉凉道:“你不当土匪和盗贼真是可惜了。”
赵九重还是太正直了,知道自己这事儿干得不算厚道和老实,加上贺岁愉刚刚的确是帮了大忙,便好脾气地由着贺岁愉说两句,也不反驳。
第7章行侠“姓赵的,你挺住啊你!”……
二人从王家后院离开。
马蹄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响起,发出均匀轻快的节奏。
此时,天边微白,天已经快亮了。
贺岁愉一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也痛。
她揉着酸
痛的肩颈,默默翻了个白眼,拜姓赵的所赐,真是无比充实的一夜。
走了一段路以后,赵九重忽然停下了脚步,马蹄声也随之停下来。
晨雾弥漫,凌晨的寒气藏匿在雾气中,像冰凉的灰色薄纱,朦胧地落在人的身上,似有若无。
牵回了自己的宝贝马,赵九重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
青年站在空旷的路口,侧头看她,眼中如星辰熠熠,“好了,我们就此别过,之前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贺岁愉愣了下,反应过来,赵九重这意思是,不追究她之前牵走他的马去卖掉的事情了。
纵然贺岁愉不太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说,姓赵的的确是个宽厚大度的人,既不贪财,又侠肝义胆。
她没多问他的打算,虽然他们刚刚也算是共患难了,但关系算不上好,多问一句都显得逾越了。
她点点头,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说罢,贺岁愉也不多留恋,便要转身离开。
她虽然牵走了赵九重的马,但是也跟他一起夜半三更把马牵了回来,她卖马的银子也被赵九重拿去还给了陈老五。
她也不欠赵九重什么了。
说起来,她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大半天就买了个肉包子,那包子还没吃进自己嘴里就被抢了。她还觉得吃亏呢!
不过,一想到那肉包子是什么肉。
贺岁愉又不免庆幸,幸好被抢了。
贺岁愉一边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复盘着,一边往前走,忽然听到巷子里传来小孩子清脆的哭声。
但是这哭声很短暂,只有一瞬间,然后就戛然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的脚步一顿。
贺岁愉悄悄靠近了那条巷子,躲在巷口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接着,她在巷子里看到了那天的那个穿着体面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插着腰站在两辆大马车旁边,压低声音呵斥那些装车的仆从们,“快点儿!都手脚麻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