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重沉思片刻后,答应了老道士提出的交易。
贺岁愉没说话,准备等这老道士先医治姓赵的,然后她再看看情况,一有不对劲,就赶紧跑。
老道士让小童进屋拿了纸笔出来。
他先给赵九重把了脉,又检查了赵九重身上的伤口,这才写了单子让小童去抓药,然后又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细长颈白瓷瓶装着的药粉,递给赵九重,让他待会儿清洗了伤口以后再敷上药。
看完赵九重的伤以后,老道士该给贺岁愉把脉了。
贺岁愉刚准备自然而然地伸手,忽然想起什么,又立刻把手缩回来了。
赵九重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老道士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从容模样,仿佛对贺岁愉异常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和奇怪,就像是早就料到似的。
贺岁愉迟迟没有动作。
赵九重不由得有点儿着急,“你不要讳疾忌医啊!得让仙长把了脉,仙长才好给你开药啊!”
贺岁愉抬起头,看见了老道士那双沉静中隐约透露出来几分了然和睿智的眼睛,出于某种凭空而生的奇异信任,慢慢伸出了手。
老道士伸出苍老粗糙的三根手指,搭在贺岁愉青色血管十分明显的手腕上。
贺岁愉的心怦怦直跳,控制不住地紧张。她还想一直跟姓赵的同路,好乱世苟下去,若是这老道士拆穿了她的女子身份,姓赵的那个性子,未必愿意让她一个姑娘家一直跟在身边。
但是老道士什么都没说,很快便收回了手,笔走龙蛇,“唰唰——”在纸上写下了一串药方,叫屋子里抓药的小童出来拿。
贺岁愉看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脑中迷雾重重。
他知道了,却没有拆穿她。而且还出于某种牵强又古怪的原因帮他们二人治伤。
她实在猜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老道士同样给了贺岁愉一瓶子药粉。
老道长还贴心地给贺岁愉和赵九重安排了两个房间。
贺岁愉拿着药粉坐在床上,心中不由得感激。
她刚准备脱衣服清洗身上的伤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贺岁愉打开门一看,是赵九重。
她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我后背上有的伤口自己上不了药,想请你帮帮忙。”也许是相处的时日太久,赵九重一边说话,一边自来熟地往里面走。
贺岁愉心里清楚,那道长愿意给她治伤,算是她沾了赵九重的光,所以帮赵九重上个药,她心中难得的无甚怨气,上药时还放轻了动作,小心地把药粉撒在赵九重后背狰狞的伤口上,低着头,满脸俱是认真神情。
赵九重上完了药,却不准备走,脸上表情不无关切地问:“你后背伤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