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大惊失色:“明天?”
绿琴点点头,“对啊,老爷说您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所以还是早些让您进门,明儿个正好是个黄道吉日,所以老爷将您的纳妾里安排在了明天。”
绿琴见贺岁愉没什么反应,奇怪道:“您不高兴吗?”
贺岁愉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高兴啊,特别高兴。”
下午
的时候,
绣坊的人送来了贺岁愉明日要穿的衣裳,这是沈林吩咐绿琴之前去订的,原本就是成衣,按照贺岁愉的身量改制而成,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送过来。
“姑娘试试看合不合身?”
贺岁愉点点头,脱了外面的外裳,从绣娘手里接过衣裳穿上,绿琴也上前帮她系腰间的系带,帮着她捆腰带、整理衣裳。
贺岁愉站在铜镜前,看着有点陌生的自己。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她本来应该开心才是,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绿琴笑着看向贺岁愉:“姑娘穿这身真好看。”
贺岁愉勉强笑了笑以作回应。
她日后进了沈家,更要仰仗沈林鼻息,绿琴是沈林的人,她不能在绿琴面前表现出她讨厌沈林。
绣坊的人走了没多久,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瞬间昏暗下来,屋外狂风大作。
贺岁愉早已经脱下了刚送来的新衣裳,换回了之前穿的衣裳,她现在身上穿的也是沈林在她出狱之前准备好的新衣裳,她在牢狱里穿的衣裳又脏又臭,早就不能看了。
她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走到门外,站在屋檐下。
密密麻麻的雨丝从天空中落下来,好像织成了一张大网,把这个院子罩住,将贺岁愉这个渺小的人也笼罩在其中。
冰凉的雨丝落在她的脸上,她也不躲不避,就连退半步也不曾,站在原地,任凭雨丝落在她的脸上。
“姑娘怎么站在这里?”绿琴出来发现贺岁愉站在屋檐下,离雨水那么近,连忙道,“淋雨受了寒可怎生是好?明儿个可是姑娘的大日子呢!”
贺岁愉回过神来,转过身子,跟着绿琴进去了,“好久没下雨了,觉得雨丝扑在脸上还挺舒服,就站得近了一些。”
本来就出不了院子,下了雨更是连屋子里都出不去了,贺岁愉无聊得紧,自从穿越过来每天挣扎在生死线上,她还没有这么安逸清闲的日子,一时之间很难适应,见绿琴在窗边绣花,于是也凑了过去。
贺岁愉对于绣花一窍不通,别说绣花,连最基础的针线活儿她也没做过,好奇地看着绿琴手里的绣绷,“这是绣什么?”
绿琴手里的绣绷不大,约莫只有一面团扇大小。
绿琴听到贺岁愉的问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绣……绣个香囊。”
“你自己用吗?”贺岁愉随口与她闲聊,“你怎么选了个颜色这么深的布料,很难搭衣服吧?”
绿琴的脸红了,低声说:“不是自己用,是准备送人的。”
贺岁愉看见她脸颊上的红晕,挑眉,“送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