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疏屿沉着脸,不再打扰,转身离去。
流筝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谢修珩:“你此次来柳州,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吗?”
谢修珩垂眸看着她,“你想离开了?”
流筝点头:“若是我消失的时间太长,楼主会起疑。”
谢修珩道:“那便回去。”
他目光温和了些许:“不论如何,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流筝点头,笑了声:“好。”
……
皇宫。
今日早朝罢了,皇帝便邀了国师对弈。
国师一向最得君心,气氛和欢融洽,不多时,宫女便被摒退下去。
棋局已经走入绝境,皇帝抬起黑子,拧眉思索着如何破局,半晌,丢了棋子,无奈一笑,他抬眼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笑道:“国师的棋艺又进步了。”
“不敢当,”国师勾了勾唇,一身白衫洁净,半边面具遮住容颜,但周身气质冷清,恍若天山雪莲,温声道:“陛下今日只是太累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朕最近的确是太忙了,国事繁杂,时常令朕头疼,国师可有什么法子帮朕解忧?”
“陛下龙体要紧,若是身体抱恙,理应找太医院的人来看看,臣非医师,无法为陛下做什么,只是……”他慢慢笑了笑,“在政事上,若陛下想,臣愿做陛下的解忧人,为陛下分忧解难。”
皇帝笑了笑:“还是你让朕舒心,朕这几个子嗣,羽翼丰满了,便不再听朕的话了。”
国师拱了拱手:“太子殿下运筹帷幄,深得民心,二皇子殿下向来乖巧,又对陛下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陛下有何担心?”
皇帝揉了揉眉心,“太子那孩子,一向有主见,只是……”
他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国师静静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
皇帝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最近有一件事,国师应当还真能帮朕解忧。”
国师道:“陛下不妨直说,臣必当为陛下鞠躬尽瘁。”
皇帝摆了摆手,“严重了,听说早先国师曾在魏地生活过一段时间,想必对哪里的风俗人情也有所了解。”
国师垂眼:“陛下所言极是,臣的确曾去过魏地。”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陈魏一向为敌国,但眼下时局变换,近些日子,大魏日渐有与陈交好的念头,朕不想大兴兵戈,便想着不如止戈为武,大魏若愿意与朕交好,那是好事,朕定然不能将这件事办砸了。”
“眼下大魏派遣了使臣访陈,兴办国宴之事,便交给你了,朕对你放心。”
国师起身,错开桌案行礼道:“陛下所托,臣必当竭尽全力。”
皇帝笑容更盛,起身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国师,自你十年前来到朕身边,便一直为朕分忧解难,忙于大大小小的事,有时,朕会觉得这便是天意,上天特意派遣了你来朕身边。”
皇帝叹了口气:“朕常常觉得,亏欠你颇多,若是你心中有什么愿望,定要告诉朕,朕帮你实现。”
“为陛下分忧解难,便是臣最大的愿望。”国师嗓音温和,缓缓道来:“臣能遇到陛下这样的明君,亦是臣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