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行了个礼,“若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慢着。”
流筝停步,正要转身,便听她的声音传来:“流筝,你可知,这世上最不可信的是什么?”
流筝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察觉,楼主并非想得到她的回答。
“是爱。”
“你想与他双宿双飞,他却不知是否真心与你在一起,或是贪图你的容貌美艳,或是贪图你年轻,等色衰爱弛,他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你又是什么?”
流筝静静听她说完,没有转身,只淡淡回应道:“一个人如何,我会用眼睛去看,去查证,而不是道听途说,我与他是否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
“楼主,我就将这话当做您的关心吧。只是这十年,您应当清楚,流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您便应该知道,我已经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您也应当知道,这世上,还没有我无法承担的东西。”
这话落下后,身后久久没再传来声音,流筝没再多停留,转身离去。
……
皇宫。
宫女们托着手中的奉品,行色匆匆,大宫女走在最前面,叮嘱道:“都小心着点,今日国宴,谁若是出了差错,便小心着脑袋。”
待眼前这批宫女走过,她视线往后看,看到一群面上覆着面纱的舞女走来,再往后,是抱着乐器的歌姬,她视线从这些面貌年轻美丽的女子身上匆匆瞥过一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宫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子殿下。”
大宫女忙转身,见来人当真是太子,忙屈膝行李:“太子殿下。”
她心中惴惴,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今日来此,是有要事要吩咐吗?”
谢修珩望着眼前走过的歌姬和舞姬,眉心微蹙,“今日国宴,来此宴会的人必须挨个过目,若是发现可疑之人,带到孤面前。”
大宫女犹豫道:“这……”
谢修珩淡淡瞥她一眼:“怎么,还需要孤亲自向父皇请旨?”
大宫女忙道:“奴婢明白了,太子殿下放心,奴婢必然保证万无一失。”
谢修珩望着眼前走过的人群,正要向后查看,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太子殿下。”
侍女向他福了福身,“二殿下有要事找您。”
谢修珩扫了她一眼:“孤现在要事在身,等忙完后,自会去寻皇弟。”
他抬脚便要离开,身后的侍女又道:“太子殿下,二殿下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与您商量。”
很重要的事情?
谢修珩皱眉,只停顿了一瞬,“前方带路。”
他倒要看看,今日国宴,他那位皇弟寻他,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谢修珩转身离开后不久,身后出现一队身着青色衣裙的乐伎,怀中抱着琵琶,向前方走去。
大宫女清点了人数,检查过后没发现异常,便让她们过去了。
身后有宫女小声道:“陛下一向不喜琵琶声,怎么今日请了这么多乐伎?”
大宫女瞥了她一眼:“陛下的确不喜,但听说大魏一向流行琵琶,为结两国之好,便请来了教坊乐伎。足以看出此次国宴,陛下有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