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戚戚转身,走到室中央那副冰棺前,看着冰棺中女人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一场闹剧的起源。
柳戚戚扶起流筝,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经过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时,脚步不可控制地顿了顿,她偏头看了一眼,心下满是唏嘘。
在来此之前,楼主曾经给她传过消息。
她循着那则消息找到了此处,原以为楼主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到底是出了事,可她到底是来晚了,若是能早来一步,兴许楼主就不会死,只是,谁又知道她是否早已存了死心。
柳戚戚不得而知,得知一切后,她心中本埋怨楼主攻于算计,可这样的女人到最后却为了救自己要杀害的人而死,死之前,到底是给流筝留了退路。
也不知道她死前,在想些什么。
究竟是愧疚,还是不甘。
柳戚戚抱起流筝,踏着血泊和无数尸体向前走去,身后熊熊火焰升起,将一切燃烧殆尽。
至此,筹备了十年的一盘棋局,尘埃落定。
……
谢修珩赶到暗室时,此处已然被升腾而起的熊熊烈火覆盖,火势冲天,带着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气焰。
身后的暗卫看着眼前的火焰,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站在原地默然不语的男人,低声道:“根据消息,流筝姑娘最后留下的踪迹便是在此处。”
魏帝和国师后一步赶到,看到这一幕怔然半晌。
容辞怔怔望着这升起的火焰,仿佛被剥夺了浑身力气,“这里……是我存放绫意尸体的地方。”
魏帝猛地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怒意,“你说什么?”
恰在此时,身旁传来一声惊呼,两人尚未反应过来,转头看去,便见方才还站在不远处的谢修珩冲了进去,身旁的暗卫和下属惊了一大跳,忙伸手将他拉住。
“殿下,流筝姑娘不一定在里面!”
“殿下,属下求您为陛下想想,为皇室着想,切勿贸然冲进去!”
谢修珩蓦地偏头,一双黑沉的眸子布满红血丝,冷沉沉道:“为陛下着想?”
他嗓音低沉沙哑,语调带着冰冷刺骨的讽意,下属被惊得一时未能出声。
谢修珩看着眼前的越燃越烈的火海,眼底被火光映得发红,下颚紧紧绷着,脖颈间的青筋盘虬,几乎要冲破皮肉爆出,下属余光瞥到这一处,骤然愣住。
谢修珩仿佛没听到周围传来的声音,抬手动作利索地解下墨氅和玉佩,大氅落地的刹那,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身后下属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容辞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发红,自嘲似地退了两步,“是她……”
魏帝看见他的表情,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襟,额角因压抑青筋浮现:“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宋绫书,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救流筝,只有母蛊死了,流筝才能活下来。”
魏帝一怔,手上的动作松了,“所以……绫意真的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