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庄邈离开,华禾苦着脸对姜青岚抱头痛哭:“师姐,你说他真的会保守秘密吗?”
“无论保守与否,你都瞒不了多久。”姜青岚还在思忖着庄邈说的话。
方才,庄邈平静说出那句让华禾傻眼的话之后,又问她:“你要参加横秋会?”
华禾不安地点点头。
“我不会多此一举透露你的行踪,但你既要参加横秋会,那便一定会被发现,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华禾跟他连声道谢,心里却仍惴惴。还想再问什么,庄邈已然转向一边若有所思的姜青岚。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他此刻却好似有些踯躅。
华禾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我变卦了,你等着家里人来逮你吧!”
在这一双师姐妹的灼灼目光下,过了好一会儿,庄邈垂眸,长睫蜻蜓点水般微颤几下,缓缓开口道:“昨夜……多谢姜姑娘,日后在下必将回报。”
“别日后再报了,你今日报吧。你做我师弟,嗯,辈分算在这丫头之上好了,怎么样?”姜青岚仍是不想放过这块好料子。
“不——”
“凭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姜青岚也不理华禾愤怒的聒噪声和她在自己身上锤下的小拳头,口中闲闲回华禾道:“按齿序来,也该是你做师妹不是。”眸子却望着庄邈。
看着看着,他竟露出个清浅的笑意,那样的神色似春风拂面般温柔和煦。
“他日我可为姑娘办一件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只是师门,却绝不会改。”
“嘁,做我师弟都不情愿,还万死不辞呢。你真拿我当小孩哄啊?”姜青岚偏开头,摆着手臂往外挥,声音懒洋洋的:“走吧走吧,恕不远送。”
庄邈便礼貌告辞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诚恳道:“你们且安心住下,此事我会善后”。
当日,姜青岚跟华禾去用午膳的路上,便听云隐派弟子们议论掌门的独子被修为高强的贼人暗害,险些丧命之事。
俩人本还乐呵呵地听墙角,等听他们说少主求了掌门,派出了弟子,要在方圆一百里搜寻贼人下落时,又止住了笑容。
“逃吧……”华禾语带哭腔。
“逃!”姜青岚果断道。
掉头回了小院,收拾好包袱,翻过三个院墙,还没出云隐派大门,却迎面来了一队云隐派弟子。姜青岚拉着华禾躲在墙角,两人屏息,听着那队人的抱怨。
“这不是耍人玩吗?”
“是啊,刚把我们派出去,现在又召回来。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个贼人还尚未可知呢,别是少主心血来潮编的故事吧。”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他自己醉酒跌进了玉池,怕丢面子,才编出被贼人暗害这种瞎话!”
领头那个挺拔弟子低喝了声,“不许胡说!”便领着人急匆匆走了。
“哈哈,话都说完了再拦着不让人说,还有什么用?怕不是自己也不满吧。啧啧,人啊,真是心口不一。”
姜青岚拍拍华禾的肩膀,赞许道:“师妹所言甚得我心啊!走,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