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娉有她的考量,成亲前便告诉傅蕴笙:“我跟你的事只是我们两个的,我有两个女儿尚要看顾,你也有两个,子女缘分已经够了。就不再要孩子了。”
他说好。
傅家也在锦州,离得近也很方便。成亲后的日子跟原来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身边多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倒也不太孤独了。
林娉在给她准备成婚一应事宜。
傅蕴笙问她可有什么需要他添置的:“我没有女儿,她也是你我身边唯余的孩子了,我做为继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做官也好做父亲也罢,都是个大方豁达的人,对自己的儿子儿媳也是如此。所以家中很是和睦。
林娉想了想:“那给她打一套杉木家具吧,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妆奁什么的都是从小准备的,也不差什么。家具打好了,她也能用上。”
他想表一份心。她推拒就显得生疏了。
想着等年节的时候,给他两个儿媳送些什么补上。
傅蕴笙让人打了两套。一套红木的给小女儿做嫁妆,一套黄梨木的给了晗音,都没有偏颇。
选料子的那天,赵明宜也在,她头一回自己亲自来,做这个有些新奇,问母亲要打些什么。
林娉笑了笑,数给她听:“拔步床,梳妆台,衣柜衣箱,你房里有什么,就得都打一份新的。再细致些,还有八仙桌,椅子,条案这些东西,多着呢。”
她听了有些不自在,耳根发红。
这些东西都是日常要用的,她的东西很多。以后这些都要放进她跟他生活的地方。
蓟辽军防向来都是重中之重,本地高层官员从来都没有轻松的。这地方干得好了一方军政都是极强悍的势力,若是乱成一锅粥,那也是个大麻烦。
从京师回来后,又忙碌了些日子。
商讨过北边防务问题,张、刘先两位总兵,几位布政使司的官员相继离开,只是张荣寿正要出门的时候,眼见着前头刘崇笑眯地走了过来。
他心下微顿,只见刘崇迎了上来:“大人先慢走,我家大人今日还有件事想要托您呢。”
蓟辽的官员自从辽王叛乱之后,早就大换了一遍血。新到任的官员无不摩肩擦掌想要做出一番政绩,倒也真让他们赶上了好时候!自从那位到了蓟州,辽东官场就变了个样儿!
上官能压住人,看中底下人的能力,他们便有往上爬的机会,谁不亢奋!
这半年来虽然辛苦,却也将政绩做得扎扎实实,屁股底下的座儿也越来越热乎。张荣寿尊敬这位上官,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高看几分。
连连笑道:“哪用得着相托这两个字,实在是折煞我也。”一边往中堂走,一边问刘崇究竟是什么事儿。
他也好奇究竟是什么,让那位用托请这样的字眼。实在让人有些惶恐。
“是有一件事,不过是私事,大人近来筹办娶亲事宜,想请张大人的夫人做女傧,不知夫人这些时日可方便。”刘崇把事情说明了,脸上露出笑意。
“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我回去与夫人说一声就是了。”张荣寿听见是这事儿,面上笑容更深了些。
这可是件拉关系的好事儿!张荣寿面上不显,脸上笑开了花。
进了中堂,才见那位正坐在椅子上,条案上早就摆上了茶。
这面子给得真大!
张荣寿回去便与夫人说这件事,老大开怀:“蓟州官场体面人不知多少,偏偏请了我来,我可得把这事儿办得漂亮!”
他夫人啐了他一口:“分明是请我去办,瞧把你乐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挽了袖子亲自上阵呢,人家新娘子见了都得吓一大跳!
“好好好,夫人说得对,我都听夫人的。”张荣寿笑着赔礼,又嘱咐了些事情,只是有些疑惑:“听说是锦州傅家的女儿,傅蕴笙这个人我知道,从三品的按察使,我记得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外放做官去了。还没听说他有女儿?”
“谁?他夫人听了眼皮一跳:“锦州的姑娘,傅大人家的?”
张荣寿点头。
他夫人一拍大腿:“哎呦喂,这是什么事儿?”
那姑娘她知道。傅蕴笙前儿新娶了位夫人,那位夫人有两个女儿。她知道些底细。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两人曾经可是做过兄妹的!
“你瞧吧,到时候少不了嚼舌根的。”张夫人叹气。
蓟州上层官员娶妻,那可是真是太稀罕了,尤其那位行事大方,府中一应采买事宜也没藏着掖着,不过半旬时间,该知道的人家也都将事情打探了个清楚。
听见后都啧啧摇头。
就连隆鄂知道了,都专程跑一趟过来:“你这这这!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我怎么看不明白。”
张荣寿正过来请了防务问题,想要将边防之地都种上一层篱障。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他的副使说或许没必要,他却依然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