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虞汐应该是盯上了右丞相这条线,又恰逢对方也对他有意思,便顺势而为。
他不告诉陆离真相,是怕事情不成功,把陆离牵扯进来。
陆离毕竟是江湖人,在朝中没什么势力人脉,上面的人想整他轻而易举。
虞汐未雨绸缪,先将陆离排除事外,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对陆离造成伤害。
但虞汐忽略了陆离对他逐渐加深的感情,也高估了陆离的理解能力。
在和丞相之女来往这件事上,但凡能给陆离一句解释,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种相互折磨的地步。
兰皎做了一番猜测后,问陆离:“师叔公和右丞相之女来往甚密,右丞相出事,师叔公是什么态度?”
“我没说他和那女子来往甚密,我说的是有过来往。”陆离更正道,“后面我调查了一下,他们私下接触不过三回,还是那女子受右丞相指使来他面前刷好感。”
“至于他的态度……他在朝中的风评一直不好,他给百官的形象是风流逍遥,翻脸比变天还快。听说右丞相的事就是他一手揭露的,丞相之女哭着求他网开一面,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说到这里,陆离深深一叹,“他的心肠堪比铁石。”
兰皎说:“铁石一旦融化,便是火热岩浆。陆兄,你们应该见面谈谈,尽释前嫌。”
陆离沉默了片刻,问:“是他托你来找我的吗?”
两个宁折不弯的人磨合时需要润滑剂,兰皎愿乘人之美:“嗯,今天是师叔公的生辰,他给你发了请柬,不知你会不会去。”
陆离撩开窗纱,看了看时辰,放在桌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终是放下心结,笑道:“去,给兰弟面子。”
……两个都是活要面子是受罪的人。
闲王府,前来庆贺的官员,名流雅士络绎不绝。
此次宴会,格外隆重。
虞汐请官员是想借此看清哪些人能为小皇帝所用。请名流雅士纯属个人爱好。
临近开宴,出了一个小插曲。
新立战功的骁勇将军带着裸露上身,背着荆条的幼子前来请罪。
虞汐莫名其妙,问将军罪从何来?
将军自责教子无方,得罪了王爷的宾客。
虞汐心有七窍,见犯错的是孩子,再目扫了一遍宾客,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
虞汐带着将军之子来到虞渊座前,问虞白墨:“墨儿,你认识这个小哥哥吗?”
虞白墨看了那少年一眼,将剥好的葡萄喂进虞渊嘴里,点头道:“在街上见过一次,他仗势欺人,说他爹的朝廷重臣,得罪他,我的脑袋要搬家呢。”
将军听到此话,心肝剧颤,一脚踢在熊孩子的膝弯,少年瞬间下跪。
“微臣征战在外,疏于管教犬子,望王爷恕他年少无知之罪。”
虞汐没有作答,反问小团子:“墨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虞白墨歪头想了想,问那少年:“你知错吗?”
少年早没了街头霸王的气势,蔫头耷脑,嗫喏道:“知错了。”
屁股上又被他爹踢了一脚:“大点声!”
少年身躯一震,大声道:“我知错,愿受禁足面壁惩罚。”
虞白墨知他口服心不服,粲然笑道:“我叫虞白墨,家住燕云山天悬殿,欢迎你随时上门来挑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