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听这话的意思,倒像是何诏单方面喜欢胡谙?”赵慵怀疑。
李俟菩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何诏谈及胡谙的神情,“难怪我总觉得何诏怪怪的,他应该是对胡谙隐藏着什么其他感情。”
“喂,清醒了你就说清楚!这关系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覃诩水上前拎着杨岐的领子摇了摇,力气大得似乎要把男人头里的水摇出来。
“哎哎哎,我说我说!”杨岐费力地眨了眨眼。
覃诩水没好气地放开手,料这人再掀不起什么风浪,几个人安静地等这个知事人揭开谜底。
杨岐混沌的脑袋终于认清楚了现实,缓缓开口:“我认识秦云此。”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秦云此在两年前就死了,胡靳勒死的,在一个雨夜。”
审讯室里没有窗户,空气很干燥,杨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那时候我酒店刚开业,没前景,就想另辟蹊径,走……那种路,秦云此作为合伙人,她不想拉别的女孩下水,拒绝了我。”
“你说她拒绝就拒绝吧,她还要去告我,胡靳作为她引进来的员工,居然是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因为我手上有钱啊,谁不想要钱?”
“他们当时发生了争吵,等胡靳来找我时,秦云此已经死了,他警告我不许报警,不然就同归于尽,我那时候怕得要死,最后为了掩人耳目,就把秦云此随便抛在哪个池塘里了。”
杨岐说着说着停住了话头。
“这就完了?你个老头子框我们呢是吧!既然是把秦云此抛在了水里,为何她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你酒店的墙里!”
覃诩水拍着手,怒气冲冲。
李俟菩知道他话未完,“何诏在这个故事里,又充当了哪个角色?”
杨岐没做声了。
“原来何诏给你设阵,是为了警告你啊杨总,可是你现在不说,我们未必不会查出来,这可是你能争取减刑的唯一机会了,你可要想清楚。”
赵慵的话像来自地狱的呼唤,杨岐再次吞咽了口水。
“我那时候很不安,有一天走在路上,遇到了何诏,他说他是一位算命的先生,告诉我,说我身上有脏东西缠着,我很怕,问他要怎么办。”
“何诏却说他自有办法,报酬就只是为了谋个正经工作,我觉得很划算,本来就要招人,正好两全其美。”
“然后何诏把尸体又捞了上来,那时候已经过了几天,秦云此的尸体泡成……他说要把尸体放在她身亡的地方,最后选来选去,放在了墙里。”
“他说他替我在酒店里设了一个什么阵,保我酒店生意兴隆,保我一世平安。”
是锁魂阵。
但余愁山说,尸体是已成白骨了才砌在墙里,这何诏,用的又是哪门子邪修阵法替尸体去皮剥肉。
“可是胡靳勒死秦云此的那天,何诏在场。”赵慵道,“杨岐,替罪羊的头衔,你套足了两年。”
闻言,杨岐顿时发了疯一样大叫:“不可能!何诏他一向和胡靳不对付!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伙儿的?!”
“具体原因我们也没想明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胡谙没理由骗我们。”覃诩水耸肩。
“何诏与胡靳之间最重要的纽带,是胡谙。”李俟菩道,“各种原因都有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杨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浑浊的眼珠不停地转动。
“呵,有些人,既是施罪者,又是受罪者,因果报应,屡试不爽。”